李虎躺在树荫下,抬头望着碧蓝的天空,很郁闷,非常郁闷。。。
已经五天了,山城方向的辽军没有任何动静,也看不出他们有救援龙化城的迹象,这样下去,义军的意图迟早要暴露,那时不但包围龙化城的义军有危险,就连宁昌城下的那十几万人马也是危在旦夕。
狗娘养的马哥,他是不是神仙啊?怎么一眼就看穿了我的绝妙好计?李虎忿忿不平,非常失望,出师不利,丢脸啦。
罗青汉和神龙军的副帅独孤风早就按捺不住了,三番两次建议放弃伏击,让龙化城和宁昌城两地的人马撤回大山,不打了,免得血本无归,但那个冷森森的张阎王和狂傲的李锦死活不干,他们两个的军队最多,说话也有份量,这两个爷爷说不撤,罗青汉和独孤风还真没办法。
其实,自己早就想撤了,围城打援是被张阎王逼出来的,纸上谈兵而已,真要说起来,自己倒是很想偷袭龙化州,那里油水足啊,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李锦一门心思要报仇,张阎王似乎良心发现,对安生儿的死好象有些愧疚,跟在李锦后面瞎掺和,非要宰了耶律马哥。他那两只眼睛一瞪,我哪敢说个不字,结果,在这山头上耗了五天,身上的血都被蚊子喝去好几斤了,连个辽狗的毛都没看到,搞什么嘛。
“总帅,总帅……”独孤风那破锣嗓子突然响了起来。李虎吓了一跳,翻身爬了起来。小说文字版首发
独孤风是个铁匠,爽快人,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这种人一般没有心机,霍六哥大概看中的就是这一点,所以让他做自己的副帅,这样可以大权独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果铁匠有意见,哄哄他就行了。
铁匠长得五大三粗,尤其那一双手膀子,比普通人的大腿还粗,看着怪吓人的。大概因为常年烟熏火烤,他的脸很黑,这样就凸显出一嘴黄牙了。生活在最低层的人大都很邋塌,铁匠也是这样,发须又长又乱,就象大牢里的犯人,毛茸茸的一团,如果不是长着一双吓人的眼睛,很难认出这是一张人脸。
李虎觉得他还不错,因为在一帮有头有脸的将帅中间,就他相信自己是神仙的儿子,对自己还算客气,不像有些人,不但说话尖酸刻薄,对自己更是不屑一顾。
两人都喜欢喝酒赌博,因此走得比较近。大家一起喝酒的时候,独孤风碗碗必干,每次都是第一个醉倒;一起赌博的时候,他最投入了,每次都紧张的大汗淋漓,但每次都第一个输完,然后还不走,非要占个地方在那里凑热闹,谁输了他就幸灾乐祸,谁赢了他就开骂,只有李虎赢了他猛拍马屁,没事还帮李虎数钱,好象那钱是他赢的似的,高兴得屁颠屁颠的。李虎一高兴,打赏,他立马再赌,转眼输光光,把个李虎气得干瞪眼,老子右手进,你左手出,还赢个屁钱啊?
“怎么样?抓到没有?”李虎紧张地问道。
连续几天看不到辽狗,李虎打算抓几个来往的辽军信使问问情况,打探一些消息,但罗青汉和李锦反对,这是打草惊蛇,容易暴露,坚决反对。李虎没办法,让罗思南去抓,她不听。这个臭丫头越来越嚣张,惹毛了,老子把你赶出虎烈军,不让你做主帅了。无奈之下,咬咬牙,请独孤风帮忙,条件是先前欠下的赌债一笔勾消。这个诱惑太大了,独孤风二话不说,抓人去了。
独孤风没说话,从怀里掏出一个传信牌递了过去。李虎大喜,急忙伸手接了过去,“人呢?”
“死了。”
李虎无语。这家伙杀人就象杀鸡一样,看到血腥一点感觉都没有,天生的匪徒啊。他急忙拉开传信牌,从槽中抽出纸条,展开一看,傻了,纸条上有几行契丹文写的字,如果不懂暗语,根本看不明白。
这可怎么办?看样子只有把罗青汉和李锦请来了,他们在辽军待过一段时间,对辽军的通信暗语肯定有所了解,只是这样一来,自己又要挨骂了。
唉,我这个总帅当的窝囊啊,想做个傀儡啥事不问吧,这帮鸟人本事有限,说不准什么时候我就被辽狗抓去五马分尸了,稍微凑凑热闹吧,这帮鸟人脾气又特别大,一个个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趾高气扬的,啥事都不让自己插手。直娘贼,你们等着,我有的是时间,我们慢慢耗,看看谁能笑到最后,我就不信了,你们个个都能活到八十岁。
罗青汉父女、李锦、张高儿匆忙而来,不知道这位总帅又要玩什么花样。
李虎把辽军传信牌和信件拿了出来,递给罗青汉。
李锦扫了一眼马上就知道出了什么事,当即发火,“你拿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狗屁不懂,那就老老实实待着,不要乱插手嘛,这下好,全部暴露了,伏击算是彻底失败了。赶快撤吧,免得被辽狗反咬一口。”
李虎那个气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眼珠子都瞪破了。你猖狂什么?我狗屁不懂,你又懂什么?这伏击之策还是我胡诌出来的,失败就失败了,有什么了不起啊?好啊,小子,你当着这么人的面打我的脸,扫我的面子,你等着瞧,此仇不报非君子,不把你打成猪头我就不是李虎。
罗青汉把传信牌拿在手上看了两下,“总帅,这是从哪弄来的?”
李虎有些畏惧罗青汉,担心说实话又挨骂,马上手指独孤风,“铁匠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