玔婴捧住了他的手，将那根羽毛化去。这种伤连着筋脉，全身都在叫嚣着疼痛，柏灵的手段狠辣无比，一根尚且如此，他看着玔婴一身的伤，问：“疼吗？”
玔婴没有回答，她用手一抚，达瓦的伤口迅速治愈了，他看见玔婴的手背上多出一条口子，她说：“人类没有办法承受妖灵的伤害。”
所以她就代替他承受了。
达瓦欲言又止，心上像埋了一根刺，让人难受不已。
玔婴不在乎他的怜悯，那点温情退了下去，漠然地说：“纵使那一箭你是无意，但你还是指向了我。”
“对不起。”
“我决定把你吊在海里，和不可爱一起吹泡泡。”
“……”
玔婴带着达瓦离开了虚境，出来时，并没有看到荷宁教授。达瓦有些紧张，玔婴明白他的心思，说：“让他在里面多呆会儿，我走之前，不想看到他。”
浴室里一阵剧烈的震动，玔婴目色一定，玻璃轰然炸开。
一只大白鲸在浴盆里仰着肚皮挣扎，它的后脊陷在缸里，全身呈现出一个折叠的姿势，尾巴疯狂地摆动着，墙面上的白瓷都被砸了下来。
云鲲哪儿知道人类浴室放出来的是淡水，一沾上就现了原形，大脑急速缺氧了。
玔婴气得直咬牙，她挑手把它翻过来，云鲲总算恢复人形，长长地舒了口气。
“下次再做这么蠢的事情，就永远不要变回来了。”玔婴难得训斥他。
云鲲乖乖地服了软，他看见玔婴满身伤痕，想到书上变化莫测的字迹，试探着问：“主神是遇见了什么人？”他很少打听玔婴的事情，觉得唐突，又添了一句：“灵书好像不受控制，出现了一些对主神不利的字。”
玔婴什么也不想说，她把手上的血擦拭干净，沉声道：“我们现在回去。”
云鲲看见她的伤势不容耽误，便不再追问什么。
撞碎了酒店的窗户，达瓦和玔婴在云鲲的带领下飞到云间。玔婴安静地躺在鲸背上，看见层层递升的云梯，达瓦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始终沉静着，玔婴突然说：“我只想教训他一下，你来了，我就更生气了。”
达瓦坐在她身旁，轻和地说：“是我不好，给你带来了麻烦。”
玔婴没有回应，达瓦以为她是睡着了，他想着一些问题，自顾自地问出声：“是和那只鸟有过节吗？”
他的声音消散在风里，玔婴清醒着，她面向达瓦：“四千年了，和我结仇的人多了去，我哪记得他是谁。”
“你讨厌他吗？”达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