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还是三天一次的进行着,只是不用奉茶了,也不用站在饭桌前伺候婆婆用饭了,许知一每天按时按点按部就班的努力完成任务。
这一天她刚走,二少夫人就问夫人:“母亲就这样放过她了?”
季夫人却说:“急什么,像我们这样出身的人家,对待媳妇自然是要和善些的,她一个乡野丫头,让她学规矩,确实不太容易,所以这么久以来,我才睁只眼闭只眼的,可成婚这么久了,肚子里也没个动静,我做为母亲,总是要过问一下的,少不得又得操心了。”
二少夫人:“母亲是想给五弟纳一房妾室?”
季夫人:“一个哪能够啊,做媳妇的,半点规矩都不懂,也不会伺候人,那就多找两个人同她一起分担吧!我这也是为了五郎考虑。”
二少夫人:“母亲心中可有人选了?”
季夫人:“你可还记得细柳?”
二少夫人:“就是五弟房中之前的伺候丫头?”
季夫人:“是的。”
二少夫人有些不解,这细柳不是已经离开了。“不是放出去嫁人了吗?”
季夫人解释道:“死了丈夫,又没个孩子,她老子娘又求了上来。”
二少夫人疑问道:“这般身份,五弟怕是不愿意?”
季夫人:“老四娶妻时,我还留意了两家,东市的汪家和杨家,本来是打算等旭儿乡试后,挑个纳进来做妾的,现在只能先便宜那个孽障了。”
季夫人说的是云淡风轻,二少夫人心中,却已经酸涩到不行,她与夫君自幼相识,感情也算深厚,虽如此,也避免不了他纳妾,夫君房中还有一位贵妾一位通房。
只是他的所有心思都在读书上,自从季家大哥走了以后,就将家族大任接了下来,对男女之事不甚上心,也从未提过纳妾之事,那妾室进门几年,也没孩子,她还曾暗自欢喜,谁成想婆母这一早就想好了,还悄悄物色好了人选,这两家她也是知道的,都颇有些家财。
“艳儿...想什么呢?叫你半天了?”季夫人提高了声音,又喊了一声。
二少夫人:“抱歉母亲,我想的有点入神,不知您更属意哪家的姑娘呢?这两家在淳县多少有些名声,能甘愿给个庶子做妾吗?”
季夫人:“不甘愿才好呢?看见田氏了吧!你看她闹腾着和离,却半步都不敢跨出季家,是为什么?你当田家真看上了老四那个纨绔,他们是没的选?淳县地界上的读书人可不多,我们这样的人家,也不是谁想嫁就能嫁的,田家本是想让田氏给二郎做妾的,是我不同意,只好退儿求其次,选了老四,所以婚礼才一拖再拖的,无非都是谈判的手段。”
“母亲高明!”二少夫人心里更不舒服了,她都不知道,竟还有这回事。
一瞬间就领悟到了季夫人的真实意图,她们季家的门,确实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像田氏就得往后退,对付一个没亲没故的孤女,自然不用花这么大力气,但商人重利。
真要是自家姑娘进来了,能甘心被这样一个女人压在头上,还不得想办法的将她拉下来,再看着田氏,像她这种出身的人家,都差不多一个样,规矩行同摆设,若再加上一个细柳,三个女人一台戏,落英院怕是要热闹了,还没乡试,就后宅不宁,还怕季珩不落马。
看着面前这个笑语晏晏的婆母,二少夫人心中又重新将人认识了一遍,又喜又惊,喜的是夫君是婆母的心头肉,她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夫君好,对自己也还不错;惊的是婆母的心思和手段,让人不免感觉到害怕。
湘水苑这边,婆媳俩都已经商讨了好几轮了,落英院里,夫妻俩却在抢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