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之事，本该由皇后一人处置便可，可既然皇后派人请他，其中自有缘由。
果不其然，当沈辛来到漪兰殿时，就瞧见一道身影正跪在殿外。
是淑妃。
燕翎瞧见了他，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说，既没解释，也没求饶，只是一双眼睛闪动着泪光，委屈之中，还有一抹令人分不清的复杂。
沈辛看着她，声音却在问周围的宫人，“到底怎么回事。”
宫人们纷纷跪地，却无一人上前解释。
沈辛再看去，燕翎已经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眉目微垂凝视地面。
宋幼薇从殿内出来，向沈辛福身后便道：“陛下，玉婕妤昏迷不醒，太医正在里面为她诊治，陛下可要进去探望？”
“暂时不必。”沈辛负手而立，让人搬了把椅子来，自己坐了上去，“说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宋幼薇低头看了眼燕翎，淡定道：“不如让淑妃来解释吧，臣妾未亲眼所见，不敢妄言。”
沈辛意有所指地看着她，“不敢妄言，却敢让人跪在这儿？”
宋幼薇莞尔，“陛下这话就不对了，即是有嫌疑，不跪着，难道还要臣妾赐座伺候着不成？”
沈辛不再与她争辩，左右他们心里都清楚，宋幼薇一直不喜燕翎，借此机会让对方跪一跪倒也正常，再多她也不会做了。
“伺候玉婕妤的人何在？”沈辛问道。
那边几个宫女纷纷匍匐在地，“奴婢们未伺候好主子，请陛下降罪！”
几人瑟瑟发抖，生怕自己这回得被丢去慎刑司。
“先不说降罪，朕问你们，可亲眼瞧见你家主子是怎么落水的？”沈辛沉声问道。
几人悄悄对视一眼，一副不敢说的样子。
沈辛怒极反笑，“怎么，在皇后面前就敢说，到了朕面前反而开不了口了？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是诬告！”
“奴婢不敢！”磕头声清脆无比，那宫女急忙道，“我家主子近日心情不好，今日奴婢们见那湖水化冰，便劝了主子出去散散心，谁知……谁知在湖边遇到了淑妃娘娘，两位娘娘要安静说会儿话，便遣了奴婢们离远些，可不知为何，两位娘娘正说着话呢，不知是起了什么争执，我家主子就被淑妃娘娘一个错手推进了湖里……”
完了，许是因为害怕，那宫女忙着补道：“或许……或许淑妃娘娘也并非有意……”
沈辛听完了，点点头，一针见血道：“也就是说，你们也没听见她二人的对话？又如何敢断定是淑妃推的你家主子？”
“奴婢……奴婢们亲眼看见了。”宫女战战兢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