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很快就把南院收拾了出来,孟娆躺在崭新的被褥上,懒洋洋翻了个身。

    因爱生恨,求而不得,这几个字,和容珣半点儿不沾边。

    容珣想要谁,就没有得不到的。

    而且叶白柔之前见容珣时,那一双眼珠子就跟黏在容珣身上似的,扣都扣不下来,压根就不像是容珣求而不得。

    她不禁对小柒的话产生了一丝怀疑。

    孟娆召唤出小柒询问,然而书里关于感情线的描写并不多,小柒翻来翻去,翻得有点烦躁,干脆就用能找到的线索,推测性地告诉她:

    “估计是你小叔叔以前对叶白柔求而不得,后来叶白柔在父亲安排下,和宣宁侯府有了亲事,你小叔叔就因爱生恨了,从此对叶白柔特别冷淡。叶白柔后悔了,退了亲,然后就成了你现在看到的样子。”

    小柒推了一大摞资料给她:“你看,之前小侯爷在边境时,你小叔叔还救过叶白柔一命,后来陈珏一回京,叶白柔就退了亲,两个月前才退的。”

    行吧。

    两个月前退的,气还没消。

    自己当初给容珣下毒他都能记那么久,更何况是白月光要嫁给别人。

    以容珣的性格,对叶白柔那副态度倒也说得通。

    孟娆便没有再怀疑。

    之后的几天里,她都没有再见过容珣,他似乎每天都很忙的样子。

    不过容珣在吃穿用度上也不曾亏待她,她缺什么,几乎当天就有人送来,宫里又调了两个丫鬟过来伺候着,日子倒比在孟府要舒服得多,孟娆便消停了几天,没有再闹。

    今年秋雨比往年要多,浓云覆盖夜空,长亭中悬挂的灯笼未灭,碧波漾漾的湖面上多了一片水濛濛的雾色。

    小厮阿宁向长亭跑来,鞋面踩过水洼,溅起一圈儿赭黄色的泥。

    “殿下。”阿宁弯腰,小声禀报道,“刚刚丫鬟春桃说,孟姑娘发了低烧,不肯喝郎中开的药,这会儿正在房间里哼哼着难受呢。”

    容珣微微侧眸,繁复的衣摆随着他的动作垂落在地,深黑色的锦袍衬得他肤色泛白,面容中多了几分倦怠病气。

    “不肯喝药啊,怎么这么麻烦的。”他淡淡道。

    看到石桌上放着几个空瓷瓶,阿宁微微一怔,俯下身子,试探性地问:“那、可要派几个人过去给她灌下?”

    灌?

    要是能灌,阿宁也特地不会跑过来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