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跑到巷口找妈妈,还没Ga0清楚什麽状况,妈妈便交代:「知敏,赶快去跟你阿姨说,人来了!」
「喔。」我仍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只赶紧遵照妈妈的吩咐,以小跑步的方式跑去转告阿姨。
「妈妈说,人来了!」我气喘吁吁地说着。
「好、好。」阿姨一直皱着的眉头终於舒缓开来。
不久,门外突传来哭喊的声音,喊着「阿碧啊……」。外婆的名字叫做碧Y,原来她的小名叫做阿碧。随着哭声越来越近,也变得越来越大声,嘶哑低沉的嗓音很明显地是出自上了年纪的老nV人。感觉哭的有一点假,不过挺卖力的。尤其是脚甫踏进门,见到外婆棺木的那一刹那,感觉她似乎用尽丹田的最後一点力量,去扯着嗓子大声哭喊,为那哭丧的仪式做个完美的句点。此时我才看清来者,那是一位满脸沧桑、脸上布满皱纹的七旬老妇,身旁还有一位年纪约略小她几岁的男子。妈妈称呼他们「阿姨」和「阿舅」,还让我喊人。因为从未谋面,我到现在仍Ga0不清楚当年来的到底是外婆的哪一位妹妹,至於那男人应该是外婆的弟弟。
如今回想起来,那时躺在棺材中的外婆,看着那些她不认识的众多吊唁者,和平日里与她早已断绝往来的弟弟和妹妹,替她如此卖力的嚎哭,心中不知做何感想,应该是感到很滑稽吧!不过,b起数年後,我去参加一位好同事的爷爷丧礼时,她家长辈请来一队穿着迷你裙的辣妹乐队在棺木旁绕行,算是很平凡的丧礼了。
外婆过世那年我已经十一岁了,照理说应该是往事历历在目,不知为什麽我却只记得一些片段的回忆。我有一个习惯,把悲伤的、不愉快的,讨厌的回忆埋藏起来,假装没发生过,渐渐地便把事情忘了。也许是这个原因,导致我记不太清很多丧礼的细节了。还有,我现在的记忆b起同年龄人来说并不太好,大概也是上述的习惯导致脑细胞太少使用,因此部分功能退化了。
丧礼过後,我们和那位姨婆和舅公自然又断了往来。
外婆生前是一位极寡言的人,不太常跟我提她的往事。我俩最常一起做的事情,就是坐在电视机前看歌仔戏。同学们平日讨论的大概多是卡通人物,而我熟悉的却是杨丽花、许秀年、小凤仙,到後来的狄莺、杨怀民和陈亚兰。外婆没有儿子,平日轮流住在两个nV儿家中。偶而妈妈抱怨生活琐事,或是怨东怨西,她总是静静听着,不说半句话,让妈妈想吵架也吵不起来。关於外婆的不少事,是从妈妈和阿姨吵架时听来的。
妈妈对外婆年轻时,做过的一些事情有诸多的埋怨,甚至在外婆过世多年後,提起她时仍会清绪波动。她把人生的诸多不顺都怪罪在外婆身上。也许有人替发生的不幸负责,可以令当事人的心理好受一些,像是找到了情绪发泄的出口。就像当年,外婆也曾将丈夫的Si,怪罪在无辜的稚子身上。
相反地,外婆在阿姨的心目中,却是位最温柔的母亲。若是外人听来,应该无法想像这二位nV人说的是同一位母亲吧!
外婆在我的心中则是位坚毅的nVX,她不畏世俗的眼光,奋不顾身的勇敢追Ai情。遗憾的是,她生命中的三个男人却没有人陪她走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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