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颢的脸色一变。
高大全这话里的意思,他已经听的很清楚了。
这已经不仅仅是离经叛道了,高大全甚至有开山做祖的想法。
他这个年纪的人,怎么可能接受这种事情。
果然,高大全图穷匕见,“所以学生并不认为写诗就必须如何如何,学生所作《决绝》,众人称赞。能够打动人的思想,学生认为就是好诗。至于种种古板的规矩,恕学生直言,就是因为诗词划分太过明显,所以诗词才会格格不入,词人的地位始终不如诗人。”
“如果最开始,那些词人所作之词就能够被认定为诗的话,今日江南州词人就不会受到其他大州诗人的鄙视。”
“时至今日,绝大多数人都习惯了一成不变,不过学生想试一试,能不能诗词合流,替江南州所有词人找一个出路。”
高大全话说到这一步,程颢进退两难,真想这个时候雷神附体然后把高大全这个妖孽给劈死。
他是绝对不接受高大全这种大逆不道想法的。
到了他这个年纪,必然是守旧派的核心势力,拒绝一切形式的革新,因为他们是现有模式的既得利益者。
但是高大全扣的帽子太大了。
替江南州所有词人找一个出路。
程颢要是现在敢否定了高大全这个想法,第二天他就会被江南州所有词人抛弃。
程颢绝不怀疑这一点,当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程颢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都一点用都没有。
事实就是,词人的待遇不如诗人,而江南州盛产词人。
事实就是,高大全做了一首不伦不类的“诗”,却博得了满堂喝彩。
甚至程颢本人都确定,这首“诗”肯定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风靡九州。
所以如果有一个人敢说能够做到诗词合流的话,那这个人暂时来看没有人比高大全更有这个资格。
程颢目光复杂的看着高大全,昔日高大全曾在他们兄弟门下听课,他们对高大全毫无印象。
那个时候,他们高高在上,目空一切。
程颢有些后悔,那个时候如果姿态低一点,或许就能够收服高衙内。
他今日就不用如此进退两难。
程颢纠结,其他人可不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