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舅舅的问话,吉通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拿起筷子,捡了一颗花生米送到嘴边,慢慢咀嚼了起来。
景德龙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的抽着香烟。
看到舅舅的目光还盯在自己的脸上,吉通也就继续说道:“当时的情形,是车局长的话还没有说得完,我们就听到‘啪’的一声。赵大康打了车局长一个耳光,还大声骂了起来。”
“哦,事情发生得好象很突然嘛。”景德龙轻轻点了一下头说。
“是啊,我们也吓了一大跳。”吉通跟着说。
景德龙用香烟点了点外甥,鼓励道:“小通,继续往下说。”
“赵大康就骂,说你车益峰是个什么东西,还敢和我唱对台戏!车局长上前要去揪赵大康,被刘波他们给拦了下来。随后,车局长就冲出了会场。这案件的性质,也就这么定了下来。”吉通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小通,难道说你们在场的那么多警察,就没有一人提出疑问?”景德龙有些不解的问道。
往常在侦破案件现场上,经常会为案件的定性发生争执。
有的时候,罪犯都已经被抓获归案,这样的争论,还会继续进行的情形,也不算罕见。
象这种一个耳光,就让所有人都停止争论的情形,倒是让人有些不能理解。
“舅舅,要说是不是有疑问,大家心中都明白。不过,没有人说出来吧。”吉通悻悻地说。
听到这样的语气,景德龙的心情又好了一些。他继续问道:“小通,这是为什么呢?”
“舅舅,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呀。”
“废话!”
“舅舅,就在那天晚上,刘波找到我,问我对案件性质有什么看法?本来,我想说车局长的意见是对的。”
“嗯,”
“只是话到了嘴边的时候,我突然打了一个寒战。想到车局长的遭遇,我就说自己没有什么想法,一切都听你刘大的。”
“嗯,回得不错。”
“刘波听了回答,用手拍了我的肩膀说,小通,你不错的。”
“嗯,这么说起来,你是过了一关。好,很好。”
景德龙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如果自己处于那么一种情形,也只能是采取这么一种明哲保身的做法。
“舅舅,好什么呀!我现在所有的烦恼,都是从这句话开始的。”吉通心事重重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