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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岂不就成了一个杂耍马戏团?”
哈,果然是世事如棋,不可捉摸!
陈心隐在这边兀自神游天外,起着各种各样的纷纭念头,那边的云相困于往日的羞辱不堪,越说越是气恼,而后在激愤之下,便挥舞着他那杆三叉戟,与三公子战到了一处去。
此时此刻,陈心隐反倒是成了那个局外之人,眼瞅着两人打得正酣,他也不知该往哪边下手为好……
一个是因情所困,却惨遭退婚之变,在外历经艰险,如今卷土重来,殊为值得同情;而另一个则是桃夭在学堂里的教习先生,为了桃夭往后在学堂里的学习生活,也是轻易得罪不起的。
这样想着,他便干脆抱剑立于一旁,或不偏不倚地为双方叫好鼓劲,或目不转睛地凝神偷师学艺,俨然也成了一介看客并学徒。
原本在鱼美味三人落败出局之后,那台外管事人员还想上台来宣布中止赛事,稍作休息,再开始下一场决赛,哪想到这壁厢三人又不管不顾地呼啦啦斗在了一处,管事眼见着台上情势错乱,寒光闪动,畏畏缩缩不敢上前,也就只好任由陈心隐三人海斗一通,算是捏鼻子默认了决赛的开始。
“云相大哥,且慢动手,听小弟一言……”
三公子只顾防御,倒是与方才的陈心隐处境颇有几分神似。
“无需多言,咱们只要手底下见真章。”
云相将手中一杆三叉戟舞得如同一架风车般滴溜狂转,密不透风,哪里还去理会三公子嘴里的剖白呢?
陈心隐在一旁看得入了迷,只见云相两手握紧三叉戟,一个侧劈,就将三公子手中银枪高高荡起,使得他胸前空门大开,云相见此时机大好,顺势一个旋身,欺近了他的身前,再凌空跃起,果断一个飞踢,一记窝心脚就重重地印在了三公子的胸口……
“哼,还不肯还手吗?”
看着三公子如一只轮毂般滚落,几乎滚出了擂台边缘,云相立地站稳,倒也不屑于去乘胜追击,
“武艺稀疏,真龙也不过如此而已,哈哈。”
“云相大哥,我姐她并非是瞧不起你的蛟龙出身,她……”
若是平常,以三公子的傲慢性子,早已爆发,然而他如今却心中有愧,虽然在这台上台下,众目睽睽之下吃了大亏,丢了大脸,他依然在竭力忍着气,吞着声。
“她怎么?她不就是嫌贫爱富,说我出身低微,配不上她吗?”
云相阴恻恻一笑,看三公子才刚从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将三叉戟平指着他,如一只陀螺般抖开,那三道戟尖,陡然便化成了寒光闪闪一圈圆光,更加了天元处一点,凉飕飕刺人肌骨……
“不许你来污蔑姐姐……”
三公子终于被云相的蛮横无礼所激怒,见他来势汹汹,自知先前一味退避,早已失却了先机,此刻自是避无可避,便只好一咬牙,一跺脚,拾起枪尖,迎难而上,奋力照着那一点天元点去。
“她负我在先,难不成还不许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