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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开屏孔雀尾羽的剑影业已成形,面前只余一片的眼花缭乱,火纹男子难掩目光之中的忌惮之色,连连退步,直至背抵木柱,退无可退,这才正面相对。
“竖子敢尔!就是太子殿下本人,平日里也要对本座礼遇三分,只凭你区区一个不知真伪的废黜太子,安敢在吾面前指手画脚?”
那火纹男子中气勃发地一声大喝,双手望天十指划动,一笔一划如刀劈剑斩,皆有宛如实质的金光当空凝结,交织成一道玄玄莫名的符文。
“这是什么?”
一股磅礴的气息,由这一道虚空凝聚的巨大符文当中汹涌而出,刘荡仁剑势正当其时,剑影所向,大有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勇气存在,以至于此时虽为那道火红符文所惊,然而他对这一击志在必得,要他中途而返,既是不能,亦是不愿……
“好,火猴儿,出来!”
火纹男子一声断喝,只见那道符文之上当即便有万丈金光升起,接着仿佛洞开了一道门户,连通着另一个未知的世界,符文似涟漪波动,受其召唤,一只只仅有成年男子拳头大小的火猴儿吱吱叫着,撑开涟漪,从中一窝蜂似地涌出……
望着眼前这骤然而出的火猴身影,密密麻麻地布满整个院落,刘荡仁纵然胆大包天,也觉头皮发麻,心中发怵。
眼前是一大群猴影叠成一道火墙,阻挡了他向前的途径,他下意识便挥剑刺去,也已做好了苦战的准备,哪知这些火猴只是看着渗人,其实中看不中用,脆弱得紧,一道剑气,便足以扫灭一排火猴,重新化作一蓬蓬的火焰消散……
只是火猴纵然不堪一击,数量却是惊人,灭杀一片,又有新来,前赴后继,源源不断,仿佛全无止境。
刘荡仁自食其果,甘苦自知,在火猴身灭的同时,他的剑气亦如琉璃盏破碎,而为了维持住如此猛烈的攻势,他体内的真元消耗加剧。
不过令他茫然不解的是,若是清醒之前,他对于自身的丹田脉拓,自有一番明晰的估量,自忖是决计无法持久战到而今。
可此刻事实俱在眼前,他旧元未尽,新元又生,不明所以,又不容置疑,仿佛大河之水来自于九天之上,洋洋洒洒,无穷无尽,让他的剑招施展起来,得心应手,有一种从未体会过的畅快。
他不知自己的梦中究竟有何奇遇,不过既是好事,他又何必去穷根问底?默默接受便好。
挥剑如龙,身姿如虎,刘荡仁仅凭着一柄细柳长剑,任它颇多火猴,一只空自悲啼,却近不得身。
火纹男子见自己绝技尽出,却依然久攻不下,心中又是惊讶,又是羞恼,咬破舌尖,逼出精血,张口一吐,便将一股灼热的气息尽数喷在了那道符文门户之上,而他的面色瞬间由红润变得白皙许多,精气神也随之而萎靡了几分。
刘荡仁剑剑刺穿火猴,力道丝毫不减,三只火猴趁他招式用老,尖声叫着从他的背后扑来,他脸色微变,自知再抬剑回救已万万不及,只好就地抬腿横扫,真元包裹其表,“呼”的一声,便将这三只火猴扫灭,解了燃眉之急……
“这火猴子好热!”
感受着从足跟处传递而来的灼热之感,与裤腿处的焦黑一片,他看得暗暗咋舌不止。
正是由于这些火猴子的炽热更胜以往,就连真气亦无法完全隔绝,他再不敢轻易以血肉拳脚触碰,而是洒开架势,以剑相抗。
只是好景不长,在不知斩灭了多少只火猴之后,他的一柄长剑剑身之中热量凝聚不散,如今已是通红一片,再不复宝剑的锋芒与坚韧,摇摇欲折,恐怕只再点出几剑,便要应声而断。
热量沿剑上行,使得剑柄同样滚烫无比。刘荡仁只感自己的手心如猫抓般疼痛难忍,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将剑抛起,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