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男女有别,还请您自重。”
不想他却挑了眉难以言喻的看着她突然朗声大笑,胸膛震动间连带着她亦被动的感到震动,这种感觉,让她浑身都别扭无比。好在他很快便收了笑,只是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本就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
“妤儿莫不是忘了,你我已有夫妻之实,自不是一般男女之别可比。”
“王爷此言请恕我不能苟同,当日是何情景王爷亦心中清楚。且我今日亦向王爷表明心意,自是不会朝令夕改,口中拒绝身体还迎,此举亦与当了婊子还立牌坊有何区别?我虽感念王爷危急相救,可亦绝再做不出无媒苟合之事!”
言辞凛然,掷地有声的话音落下后,卧房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自王爷进来后便退到门外的婢女和靳一靳五听到里面那道清凌的女声里的内容,和想到王爷会有何种反应,又会如何动怒,便怨自己走得不够远,耳朵太灵便,竟听到了王爷被人如此拒绝乃至抗拒,还似有王爷纠缠不放之意的话。事后王爷羞恼岂不拿自己等人撒气?
缪靳确是有被触怒,在她面前,他的情绪好似极易被调动,他的冷面亦在她面前毫无用处。她这番看轻自己亦要拒绝抗拒的话甫一出口,便让他眼中的温情消失殆尽,周身愉悦的气息也瞬息冰冷下来。可下一瞬,当她说到无媒苟合时,他便又自觉她的抗拒和拒绝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她一清白女子无名无分的跟了自己,而自己亦未曾向她提及纳她入府给予名分之事,她心有不满实属正常。
这一刻,缪靳心中有早晨因她一番拒绝而沉怒的释然,又有令她处境尴尬的愧意,却全无被她顶撞和再三拒绝的怒意。
便松开握着她后颈的手,捏着她偏着脸都显得倔强的下颌,带着安抚与几不可察的讨好轻哄道:“此事是我疏忽了,明日我便让人挑个良辰吉日纳喜采吉接你入王府,你大哥那里我亦会安排,如此你可是放心了。嗯?”
挑日子?纳喜采吉?入王府?放心?
纪妤童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瞪着他,他难道以为自己是在与他闹别扭变相的讨要名份吗?
“你--”
本要脱口而出的话在前一刻被她敛在口中,闭了闭眸用力深吸口气,勾起唇,但眼中却无丝毫笑意:“那不知王爷要许我以何种名分?”
缪靳紧紧盯着她的清澈见底的眸子,嘴角的弧度降下,微眯起眼,问道:“你想要什么身份。”
纪妤童微微一笑:“我虽出身市井,但亦知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的道理。又有言道,一入高门深似海,事事皆都身不由己。且我自由自在惯了,心随所欲受不得拘束。即便之前我再无知,却也知北疆王已有王妃,我亦知以我的身份却是配不上王爷,我也不曾妄想要王爷正妻之位。所以,便请王爷念在我曾经为王爷医治的份上,如我所愿。王爷放心,我既已与王爷有了瓜葛,便自不会再与其他男子结秦晋之好,不会叫王爷脸上无光。”
至此刻,缪靳终于明白,自己竟再一次自作多情。
他眸色愈深,缓缓直起身,垂着眼睨着她却是答非所问:“今日好生歇着,待明日我们便出发入京。”
言罢,便径自紧握着她单薄的寝衣下温凉柔腻的肩头向床边而去。
纪妤童刚一挣扎,肩上的力度便越重。她欲停下脚步抬手抓住他的手臂说些什么,下一瞬却双脚离地天旋地转,待眼前请明时,人已仰面躺在床上。双肩被一双大手紧扣着,双腿亦被遒劲有力的大腿压制着,除了头部还能活动外,整个人已被完全禁锢住。
她知道是自己方才的话激怒了他,可他言语中随意便要纳自己入府的话也同样激怒了她。就算他没有妻妾又如何,便是他不顾身份地位给她一个正妻之位又如何,她都不想与他有任何亲密接触,也或者说是不想与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男子有超出男女之情的关系。
可她却不知自己看似退让的话,对一个封建社会,手握大权位高权重的男人来说,只会更加具有挑战性。更不需说缪靳对她心思几经周折终于得偿所愿,正是食髓知味之迹,如何能忍得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甚至竟还说出要出家也不要与他在一起的话!
他此刻只想将她牢牢钉在床上,他的床上。让她哪里也去不得,也再不能说出要与他划清界限,令他不悦不喜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