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鹏程一上来就跟我求饶,让我不要杀了他,瞬间就把我弄懵了。
下意识地我就要开口说他搞错了,我没和他接触过,但话到嘴边就被我咽了回去,因为我升起了一个念头。
既然杨鹏程认为是我挖他的眼睛,是我要杀他,我为何不以凶手的身份和他对话?
想到这,我立刻就做出一副阴森的模样,然后压低嗓音,低沉地开口问他:“杨鹏程,我昨晚没让你看到我的脸,你是怎么认出我,知道是我对你下手的?”
问完,我紧张地看向杨鹏程。
不曾想杨鹏程突然就开口说:“你是警察?你不是吴忧,我不会和警察说一句话。”
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一时间我有点手足无措,感觉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尝试性继续和他说话,但他守口如瓶,一理也不理我,到最后他所幸继续躺到床上去了,沉默不言。
但我感觉的出来他此时的恐惧,虽然我看不到他的眼神,但他的手指明显在轻微颤抖着,真不知道他昨晚经历了什么。
最终我只得悻悻地走出了病房,我将实情告诉了钱诚,钱诚说他进去问问看。
然后病房外就只剩下我和陈子文,自从上次的事,我对陈子文存了一点防备之心,所以我没主动和他说话。
而陈子文则主动朝我靠了靠,然后小声问我:“吴忧,这两天怎么样,还有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吗?”
我说挺好的,一切正常,而他则将嘴巴贴到我耳朵上,轻声说:“你比我幸运多了,我每天感觉都被什么东西监视着,特别是到了晚上,整个人都在恐惧之中。我感觉他们从我身上得不到什么,我很快就要死了。吴忧,如果你不想死,就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想要的。”
我扭头看向陈子文,然后很郑重地对他道:“陈子文,你是一名刑警,注意你的言行,你再这样我就告诉钱诚了。”
陈子文诡异一笑,没再说话。
这时钱诚从病房出来了,他跟我说杨鹏程什么也不说,一直在那嘀咕着他要见吴忧。
钱诚让我再试试,于是我重新走进了病房。
进去后,我看到杨鹏程整个身体都轻微颤抖了起来,呼吸也比较急促,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按理说现在他在医院,而且还有警察在,他应该是很安全的,不该这么害怕,唯一的解释是他认为危险从未散去,一直就在他的身边。
这次我没坐到病床上,而是直接对他说:“杨鹏程,我是吴忧,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快说吧。”
杨鹏程再次坐了起来,然后像刚才一样,继续对我说:“吴忧,我不想死,救救我。”
听到这,我就反应了过来,刚才他求饶并不是因为我是凶手,而是他认为我有能力救他,也许他认为我认识凶手。
于是我尽量温和地对他说:“杨鹏程,你不要紧张,你现在很安全。是谁挖的你的双眼?你为什么要跟我求饶,凶手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杨鹏程面色犹豫,看得出来他很忌惮挖他双眼的人,但他的心理防线也快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