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入了夜,宋意拿着灯火回到小楼时,言溪还蹙眉闷闷不乐着,依旧没将他放在眼里。他不耐烦地皱起眉,在楼内四处点起烛火。

    顿时,整间小楼都变得亮堂起来。

    宋意不屑地哼了声,攥起馒头堵住她的嘴,“我来是给你带了些礼物。”

    说话间,门外走进五个小厮,人人怀里都抱着一摞柴火。进门后,便在宋意的指挥下,他们围着言溪,在她脚下铺好一圈柴火,一切办理妥当后才又出了小楼。宋意背起手走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本来呢,范英泽是怎么死的,范老爷也给你准备了一样的死法,但是我觉得活活砸死又太过残忍,所以才建议用火刑。如何,这份礼物可还喜欢?”

    言溪瞪着眼睛听他说完,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火刑?这简直是疯子才能干出的事!

    她不免有些懊悔,早知如此,她就该花点时间查清范英泽是谁杀的,也不至于游戏都快接近尾声了,她竟然还得顶个莫须有的罪名,接受这样的酷刑。

    言溪支吾几声后,随即舌尖一顶,艰难地将嘴里的馒头吐了出来。她又气又无奈地瞪着宋意:“你们简直是一群疯子。人又不是我杀的!放着真正的凶手不抓,倒把心思全放我身上,你们脑袋被门挤了?”

    她的气急败坏落到宋意眼中,没起到任何作用。宋意笑了笑,走近她身旁轻飘飘蹦出一句,道:“我当然知道人不是你杀的。因为人是我杀的,还得多谢你帮我担了这个罪名。”

    言溪微微一震,盯着面前的人,满脸震惊。她本以为自己和宋意结怨是从那日皇宫的事开始,却不曾想,原来这么早之前,这人就已经盯上了自己。

    好半晌,她才缓过神:“所以,那日的黑衣人是你?你故意嫁祸给我?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谁让你偏偏是顾容卿的人呢?不过,正因为有他撑腰,你不是也逃过一劫了吗?”

    提及顾容卿,宋意的脸立马扭曲得可怕,仿佛二人间隔着什么深仇大恨。

    “你就这么恨他?”

    宋意冷笑一声。

    “恨?谁说我恨他了?我不过是厌恶他罢了。明明贪污腐败,坏事做尽,却还好端端地坐在那个位置,享尽荣华富贵,对人指手画脚,整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不觉得那副嘴脸很让人厌恶吗?”

    就因为这个?

    言溪无语地盯着他,只觉得此刻的宋意既可怜又可笑。

    “不好意思,我还真不厌恶他。倒是你,杀害范英泽在先,然后嫁祸于我,如今又将范老爷骗得团团转,你这种人才会真正让人厌恶!丧尽天良!迟早要遭报应的!”

    对她的辱骂,宋意丝毫不以为意。

    “你就骂吧,骂个痛快。反正很快想骂都骂不了了。”

    说完他就猖狂大笑了起来。笑声经久不息,回荡在空荡荡的小楼里,阴森又凄凉,令人毛骨悚然。

    一直到外面传来躁动声,宋意才停下。他转过身,沉默了会,眼中突然闪过异样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