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毕,新娘子被送进屋子里后,堂内的这群大老爷们儿终于不用再忍着,立马抱团大口畅饮起来。席间,酒碗的碰撞声和轰笑声交织在一块,兴起时,还会掺和上划拳声,好不热闹。
杨锋今日太高兴了,决心要喝酒喝个尽兴。他辗转于各张酒桌间,且来者不拒,一一接下兄弟们送来的酒,然后豪爽灌下肚,每口无不激起一片欢呼喝彩声。
数碗酒下肚,杨锋终于有些昏昏胀胀,步子也不稳。他本还想再喝,幸有兄弟提醒还有洞房一事,他才一拍脑袋,扔了酒碗。
杨锋放声大笑,神色中颇有几分得意:“不喝了,不喝了,我得去洞房!”
说罢,席间又爆发出一阵叫好。他转身晃晃悠悠就要往新房走,见状,另有几个年轻气盛的山贼立马起身跟上,口中还直呼要去闹洞房,哪知,还没走上几步,这几个山贼就绊了下脚纷纷趴在地上,引来众人的笑弄声。
在一阵阵此起彼伏的笑声中,有人急匆匆的脚步声破坏了这份和谐。
杨锋还没离开堂内,就被冲进来的人给叫停。慌慌张张冲进的人正是山寨门口放哨的其中一个。
“不好了!有人袭击了山脚下的兄弟,现在正往寨子里来。”
话音一落,堂内的哄笑声霎时间止住,杨锋的酒意也清醒大半。他咒骂一声,一脚踹烂身旁的椅子,然后抽出长刀扬起,大吼道:“兄弟们!取了他们的脑袋回来做下酒菜!”
“好!”其他人也纷纷挥起利器,仰天大吼。
方才还热火朝天的酒宴上,顷刻间人走了个精光,只剩下玩乐后的惨状。杨锋领着人还没冲出寨子,结果就和对方在寨门口撞了面。
对方的领头是个女子,手持长剑,英姿飒爽,见到他们这么多人冲出来时,神色依旧沉着镇定,不,仔细看去,她脸上貌似还夹着一丝兴奋。
杨锋不以为然,狞笑道:“又来了个美人儿,看来,我今天艳福不浅啊!”
他笑得轻浮,还满脸鄙夷和不屑,柳柯繁见了都怒上心头,想来,身边的杜思烟怕是已经气炸了。柳柯繁小心望过去,却在见到杜思烟满脸平和时,不由得目瞪口呆。
杜思烟丝毫不受杨锋的影响,反而还在他言语刺激下,变得愈发亢奋。她扭了扭脖子,带着丝丝满足感,她自言自语了一句:“姐姐我终于可以好好玩一场了。”
尽管她声音很轻,柳柯繁还是清楚听了去,立马起了身鸡皮疙瘩。
话不多说,杜思烟便执剑刺过去,杨锋略微吃惊后,飞快躲开,随后不甘示弱地挥起了长刀。这一刀一剑,立即缠斗在一起。
其他人也没闲工夫光看着,大吼一声,也开始撕斗起来。柳柯繁边喊打,边往后退,最后可算退到安全地带,然后才安安心心看着两边的人打成一团。
幸好他们带的人多,至少在人数上吃不了亏。至于杜思烟,他盯着杨锋皱在一块儿的脸,立即信心倍增。
他和杜思烟乃是指腹为婚,但也只在五岁时,曾与她在知府寿宴上见过一面。印象中的杜思烟温婉可人,却引不起他的兴趣。
二人再见时,便是在新房中。他不愿揭盖头,甚至扬言要去找其她姑娘共度一宿。柳柯繁以为这么说,杜思烟必定要哭闹着回娘家,然后这桩不如意的婚事迟早作罢。
只是,千算万算柳柯繁没算到,这几年里,好好一个知府千金竟是歪着长大的。
杜思烟不哭不闹也就罢了,也不知打哪儿习来一身武艺,当场抓着他暴揍一顿,还逼着他揭了盖头,在新房里跪上一宿。如今想来,柳柯繁都忍不住打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