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洛克的手下都知道,自己老大的弟弟是一个喜怒无常的暴君,极度嗜血。曾有任无意冒犯了他,就被他一点点将体内的血液剥离。有目击者恐惧地描述当时发生的情形:那个一米八的大汉浑身战栗,他的皮肤因失血开始变得苍白,继而凹陷,最后,仿佛化成一个皮包着骨头的尸体。鲜血一点点从他身上慢慢溢出,一点一点归入沸血者的手中,化成一团鲜红的扭曲的圆球。
    最后,尸体倒下,沸血者嗅着手中的血球仿佛十分沉醉。
    在描述这件事情的时候,目击者忍不住摸着自己皮肤,极度害怕,仿佛下一秒他的血液就会突然冲出身体一般。
    当看到沸血者看向他们,两个手下一阵哆嗦,不由自主地悄悄移动身体,离沸血者更远了。
    他们的一举一动被内德看在眼里,他嘴角一翘,眼中闪烁着得意的神色。他喜欢别人这么畏惧地看着自己,只有这样,记忆深处那些被人欺凌、被自己哥哥逼迫杀人的情景才不会出现。才会让自己感受到极度的安全。
    也因为如此,他更愿意时不时杀一个人,一边享受剥离血液时的快感,一边给别人造成震慑,让他们畏惧自己,害怕自己。
    就在这时,一个手下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因为太过慌张的缘故,竟然被自己的脚绊倒。内德不满地看向这个手下,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他开口,声音充满了冰凉和残忍:“什么事?”
    这个手下显然也被吓住了,抬起头哆哆嗦嗦地对漠然看着他的内德说:“有……有……有人杀了咱们的兄弟,并且朝这里来了。”
    他扭头看见坐在那里喝酒的巴洛克也看向自己,心顿时放下去一半。在巴洛克面前,自己还是安全的。他可是知道某个冒冒失失的家伙是如何被这个沸血者活活虐待死的,这下,自己至少保住了一条命。
    沸血者却不打算放过他,一伸手,来人就感到自己浑身血液不住地“沸腾”,接着,血丝便从自己身体的各个角落里溢出。先是毛孔,接着是鼻子、眼睛、嘴巴、耳朵。他双眼开始模糊,接着就陷入到一阵恍惚当中。等到内德手中多出一个血球的时候,来人就已因为失血过多死掉了。惨白的一具皮肉包裹的骷髅倒在地上。
    两个手下吓得浑身哆嗦,脸色惨白地看着地上的这具尸体,仿佛下一秒躺下的是他们一样。
    而巴洛克只是抱怨了一句,接着就继续开始喝起酒来。
    内德满足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血球,看着这鲜艳的红色,以及鼻子边隐隐的甜腥,这一切都让他位置迷醉。
    只是,下一秒,他就将血球化成无数细微的粒子发散在空气当中。
    他喜欢血液的味道,却不饮血,只要闻闻就可以了。
    反正,下一秒,他就可以再闻到了,这些血液,浪费了也不可惜。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所以,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沸血者?”
    何平好奇地打量着屋里的众人“一个满脸胡子的酒鬼正移开脸前的杯子,胡子上滴滴答答向下滴落者金黄色的液体;一个脸上写满残忍的瘦弱的白人坐在那里,双手放在身前,似乎在做着某种仪式,他的眼睛看向何平充满了傲慢和戏谑,仿佛在看一个猎物;剩下两个哆哆嗦嗦的壮汉,却仿佛被什么吓住了。
    当然,屋里还有一具标本一样的尸体,浑身骨骼贴在皮肤上纤毫毕露。
    内德看着来人,眼中的戏谑越加浓郁:“你刚才杀了我的手下?”
    何平有些意外,挑着眉毛看着旁边的那个醉鬼:“你是那个沸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