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妈妈听到两人的对话,明白贾母早已看到了自己和儿子,也听懂了她那段的话的意思,但今天她来就是打着主意道歉的。
昨天的事情她听到下人说了整个过程,明显的是自己儿媳妇不对。
她的孙子赖尚荣从小读了几年书,本以为通过自己参加乡试轻而易举,但却连秀才的边也没沾到,今年通过自己是贾政乳母的关系说了几次,让他帮忙走的推举,拿下秀才应该没有问题。
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被人举报,家里有人对前主不敬不仁不义,以后连参加考试的机会也没有。
整个赖府里的男丁们都活的中规中距,生怕出了什么差子影响了家里这个唯一脱了奴籍的读书人。偏偏最应该低调的媳妇为了面子,公然得罪史老太君最喜欢的林黛玉,今天还敢装病不去回话。
且不说赖妈妈如何生气,就连被下人请回的赖大也是气的不顾多年夫妻的份,恨恨的打了他媳妇几个耳光,听了母亲的主意背上荆条来请罪。
他们抄着小路赶到贾母后院,就是怕林凡比他们快一步汇报了赖大媳妇装病的实情。
当看到贾琏刚站在角门口又听了鸳鸯的招呼后,赖妈妈心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她活了七十年,自然明白有些事自己承认的比别人说的更能引起对方的信任。
赖妈妈还在想着心事,赖大听到贾母问,从背上抽出一枝荆条也不站起,跪着挪到贾母面前道:“老太君,您用这荆条打我吧。”
贾母看着长满小疙瘩的荆条笑道:“赖大,打你总得有个理由吧,你爹为府上老一辈赴汤蹈火了大半辈子,他去了后,你又不辞劳苦的为府里卖命,我和儿子们全都看在眼里,爱在心里,为什么要打你。”
赖大看着贾母揣着明白装糊涂,只能说:“老太君,林姑娘,老奴没教育好媳妇,她顶撞了您和林姑娘还不知悔改,今天被老天爷惩罚了,摔断了她的腿,不能前来亲自请罪,我是替她来的。”
贾母猛然提声:“什么,摔断了腿,不是老寒腿吗?怎么又摔断了,快请太医,琏二小子还在吗,快安排个人去请太医给赖大媳妇看腿去。”
黛玉也哇的一声哭了:“赖大嫂嫂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摔断了腿呢,也不知道凡儿去时嫂嫂怎么样了,帮上忙了没有。”
贾琏跑了上来故作不知道:“林妹妹别害怕,凡儿医术高超,如果赶上了定会出手相救的,我这就按奶奶的意思去请太医帮赖嫂子诊治。”
贾母仿佛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边拉起赖妈妈,一边拉起赖大,一边又吼着贾琏:“琏小子,还不快去请太医,杵到这里干嘛。”
贾琏忙不迭的退出院子还看着天空道:“天都黑了,也不知道太医还能不能来,林凡的医术一点也不比太医差。”
赖妈妈随着贾母的虚扶站起身,喊着贾琏:“琏二爷不用去请了,听说了那林凡是您的小厮,没想到医术确实了得,性格还沉稳的很,帮着媳妇已经包扎好了腿。”
赖大手里还捧着荆条,也阻止道:“琏二爷您先回去休息吧,林凡已经替内人包扎好了,不必去请太医。”
贾母看着两人,神色依然装的无比紧张:“请,当然要请,赖家一向是咱们贾家的左右手,咱们能用的,他们一定也能用,况且你那小厮要名没名的,明天一定让太医重新拆开给包扎好了。”
贾琏只觉得一阵肉痛,想也不敢想包扎好的伤口再拆开的局面,转身出了二门,一会子不见了踪影。
贾母摇头道:“唉,难怪外面的人见天的看不起我们贾府,出了这几个猴子般的小子,一个个的只知道享乐,拿不出手的很。想当年夫君在时何等的荣光啊,你说是不是赖家妹子。”
赖妈妈低着头,心里五味杂陈,却不得不受着贾母的话。她回道:“太太说的是,当年老爷在时太太何等的风光,我家老头子和老爷一起出生入死,他老人家给了我家何等的荣耀。”
“如今我这媳妇竟然忘记了府里给了我们多少好处,竟敢给林姑娘脸色看,活该她摔断了腿,报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