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看似昏黄的眼珠就像利剑般射向琥珀和鸳鸯:“说,谁敢说半句谎言,灭全家。”
琥珀一路上琢磨着如何替赖家辩解,但看到老太君冷若寒霜的脸,犀利无比的双眸,昔日那个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当家女主人仿佛又回到了自己面前,她扑通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说清,没敢编一句谎话。
鸳鸯也将自己进房后发生的事情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
贾母看着两个自己视为孙女般的大丫头心如刀割,没想到自己身边的丫鬟也被别人收买,她并没有立刻处置琥珀,而是将目光移向鸳鸯道:“鸳鸯,你是我屋里的管事的,你觉得这件事如何处理。”
鸳鸯向来和贾母配合得当,听了琥珀的话满脸愕然,她想了想说:“老祖宗,我觉得林姑娘做的对。”
“为何这么说。”
“府里如今大不如前,虽然德妃娘娘晋了妃,宫中给了不少赏赐,但全部使在建造省亲府中,赖总管明知道府中很多人空有其职,还在不停的塞人,拿着府里的钱,私下却安排给他家做事,这明显是中饱私囊。”
“继续说。”
“赖大这么做,只要是明眼人都能察觉,偏偏没一个人管,反而所有人对他们都奉承献媚,大小事都由他家说了算,谁也不敢指挥他们做事,小则打一屯,大则直接赶出府。
今天您安排他们做事,赖大家的不生气才怪,虽然知道林姑娘是为了孝敬您,还故装糊涂。
他们说小了是在欺负林姑娘,说大了就是在试探您,如果今天那火烧起来,也是林姑娘没有拿稳暖炉,这样的心太过阴毒。”
鸳鸯一口气说完,又悄悄地用余光看了一眼琥珀。
只见琥珀虽然瑟缩着身子,但脸上一点害怕的神色也没有。
贾母端坐在上位,看似听着鸳鸯在说话,但眼睛一刻也没离开几位大丫鬟,见琥珀看似身体在不停抖动,但脸上一点也不见害怕的神色,心中暗自赫然,也不知赖家收买了府里多少个人。
老太太活到现在,并不是老糊涂,刚刚安慰赖大家的,只不过是为了给她一个台阶下,最后那一句也是在提醒她,没有贾家他们什么也不是。
贾府一时半刻不能处理了赖家,但并不代表不能处理一个房里的丫鬟,贾母轻笑道:“琥珀,你在我家呆的时间也够长了,这么多年你应该也攒了不少银子,卖身契一会儿你画了押,当着我的面撕了去,明日一大早你就离开府里吧。”
琥珀刚刚站在一边,看着赖大家的那洋洋得意的样子,给了自己一颗定心丸,听到贾母不但没有责罚她还说要惩罚黛玉,心里庆幸自己跟对了人。
此时听到贾母话犹如青天霹雳,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嘴里呢喃着:“老祖宗,我从小跟着您,哪里也不去,求您收回成命。”
贾母看也不看琥珀瘫软的身子,直接吩咐鸳鸯:“你说的对,府里越发没个规矩了,既然这丫头不愿意离去,就让她独自呆在柴房里思过去,找专门的人看着,敢胡说话,直接打死。”
处理完琥珀,贾母已经疲惫不堪本想把林黛玉叫来安慰几句,又力不从心,在鸳鸯等人的服侍下很快睡在床上。
可无论如何也难以入睡,她将企鹅群打开,见没有一个人聊天,实在忍不住了群主问道。
惜老怜贫:群主你说有什么事都可以在这里说对吗?
黛玉见贾母叫了自己好几遍,说的都是同样的话,知道她可能已经知道了事件的经过,跟宝玉说自己累的很,等到宝玉离开了屋子,洗漱完睡到床上,给贾母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