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汴京贤王府的书房内,一名身形挺拔,身着白底金丝绣云纹蟒袍的青年男子,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细细看完了夏侯老太爷的这封信。

    常管事安静的立在他的身边,眼看着贤王俊逸的面庞上,裂出一丝难以名状的悲伤,他明明眼中无泪,可那神情,却像是五脏俱裂,六腑俱伤。

    纸张从赵璨纤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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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手指中滑下,落在桌面上,半晌后,方才问道:“老太爷现下如何了?”

    常管事恭敬回道:“老太爷自二十日前摔伤,昏睡至今,大夫说,怕是醒不过来了。”

    “怎么会醒不过来?”赵璨忽而反问:“定是青州庸医误人。”贤王转而对身旁的秦屹说道:“你现在,就带王府的令牌去请太医,将太医送去青州,好生照看老太爷。”

    秦屹正欲离去,忽听常管事又道:“回禀王爷,这些时日,主君已请遍名医,就连前些年告老还乡的前太医院医令,都请回去了,结果还是一样。”

    赵璨闻言,一时无言,伸手捂面,重重叹了一口气。

    半晌后,赵璨起身,对门外守着的下人吩咐道:“带常管事去客房歇息,好生照看。”

    常管事依言退下,他走后,素来好玩笑的秦屹,难得正经的上前行个礼,对赵璨道:

    “王爷,这些年,满城勋贵,满朝文武,无一人肯与您结交,唯有夏侯老太爷,秉承先帝意愿,真心待您,如今夏侯老太爷出了这样的事,您可要去青州看看?”

    赵璨离座起身,缓缓踱步到香案前,伸手抚上供在桌上父亲留下的佩剑剑柄,轻叹一声道:

    “我何尝不想去?只是夏侯转运使,对我意见颇大。我这般前去,怕是更惹人烦。”他犹记当年夏侯温书来退婚的时候,说的那番诛心话,当年也是年少气盛,他提退婚,他便也允了,如今想来,错得很。

    秦屹闻言,面露丝丝难色,而后问道:“可……若要完成老太爷的心愿,您不可能不与夏侯大人打交道啊。”

    赵璨双唇微抿,开口道:“自是要做到。何况……”他唇角漫过一丝笑意。

    秦屹见此,没忍住打趣道:“明白了。王爷十岁那年,先帝尚在,因与先王爷闹矛盾,被先帝隐去名讳,罚去夏侯老太爷青州乡下的庄子上思过。好巧不巧,正遇上温嬿姑娘带着罂小姐去了庄上游玩……”

    话未说完,赵璨的目光便横了过来,秦屹即刻住嘴,讪讪的笑了笑,想起当年王爷被夏侯温书拒婚时的惨状,当即有些心凉,复又说道:

    “王爷,老太爷虽将罂姑娘托付给您,只说叫您好生照看,并未说叫您娶她,帮她找个好人家,若受了欺负,你帮着撑腰,也是照看。”

    谁知话音落,赵璨的眼神愈发可怕。

    秦屹不由咽了口吐沫,眨巴眨巴眼睛,生生将嘴里的话拐了个弯儿:“那、那、那哪儿有直接娶回身边照看来的更好啊。”

    赵璨这才收回目光,完全忽视了秦屹说的第一种照看方式,自顾自的说道:“老太爷与我有恩,他的心愿我定会达成。命王府内知客请媒人、备厚礼,择吉日,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