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跟着的马车本来是用来装物品的,简单收拾一下坐人倒也使得,方玉操持着收拾了一番,他一个大老爷们说不上多仔细,不过该想到的也都想到了。
方玉检查了一眼退下把车帘拉好,车内空间此时也只剩下了阮宝与谢临二人。
一夜绷紧的神经现在放松下来,睡过去是很容易的,不过休息上一会也就该进京了,到时候反倒更难受。
谢临从车窗撩起一个角,冷空气从车窗外涌进来人也精神了不少,方玉已驾着马走到了队伍最前头,他放下手回过头来,
厚实的兽皮在车厢里铺了一层,炭火升起空气都是暖的,几个软垫搁在坐上靠着也足够舒适,可见是用了心的。
疑惑在心头聚起,谢临看着阮宝挑了挑眉,
“你最好有十足的打算,如若不然,我的兄弟仆役要是有了半点损伤,我跟你没完。”
阮宝瞥了他一眼,
“没完?你能跟我怎么没完?”
两人的身份差距摆在这,他再怎么想没完又能如何?
“你!”
谢临一时语塞,狠狠瞪了她一眼,
“定不会叫你好过就是了。”
他们是这幅摸样,任谁都能看出来其中一定有曲折过程,不问是不可能的,
按理说那是她嫡亲的叔叔,对她也是足够的好,无疑是派人去春风阁探查的最佳人选,
可阮宝不乐意,她不说谢临一思量自然也知道她是想要把春风阁一事瞒下来,于是也配合着只说是有些麻烦,现在已经解决了。
配合归配合,可是眼下她这样子,却又让他觉得无端的气闷。
未仔细清理的车窗上浮着一层薄薄的灰,阮宝垂下眼,纤细的指尖在上面划破了灰尘的痕迹,
“岑其宪已经叫亲卫去叫了增援,五城兵马司的人,算算时间我们出来没多久那贼窝也就平了。”
五城兵马司?五城兵马司的都指挥使不是和帝的亲信?谢临一怔,半晌道,
“总听人说天家无情,果真如此。”
“无情?”
阮宝挑了下眉毛,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