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也不会觉得这流星赶月般猛烈的枪法竟是才学武不过三月的人使出来的。
手|持|长|枪的他是天生的猎杀者,是自然世界倾力才孕育出的悍猛战神,那杆枪旋转游走在林刁的双臂之间,舞出一片绚烂狂乱,横扫便冰河破碎。
两人战了半夜,直到云归舟被追猎得实在吃不消,这人像是个怪物,拥有无穷尽的精气,不知疲惫,在拼杀中愈发飞扬迅猛。
云归舟疲于应对,躲过这人旋踢的长腿,压着胸口剧烈的起伏,尽量显出游刃有余。
接连的劈刺与枪花舞动,长兵器的优势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笃!’
他如孔雀尾羽般的衣摆被一枪钉在地上,云归舟倒吸一口气,若不是闪避及时,此刻左脚便会直接被废。
吓得云归舟倒飞十米,站在了树冠下的枝头上,额头冷汗津津。
云归舟惊疑不定的看着下面的俊美男子,这才恍然发觉,自己竟然成了他的磨刀石,这人到底是何等天才,才三个月吧?
“辣手摧花也没你下手狠。”
他展开孔雀扇轻轻摇动,叠着腿坐在了枝头,再不想下去与这不知怜香惜玉的愣子打斗,衣摆上的翠绿绒羽被夜风吹拂。
“我好心陪你玩耍,你竟然下这样的狠手。”
林刁露出些雪白牙锋,笑了:“下次再来。”
说着便提着自己已断成两截的枪想回去洗澡休息,明日那温殷阁主就要来。
“别走呀,我还有事与你说呢。”翠兰色的胭脂随着眼眸流转。
林刁停脚,双手拿着那两截断了的枪|杆:“什么事?”
“你该离他远点。”
“什么?”青年有些疑惑,他右眼的眼球玉白,在这冷夜中有股诡秘又浓烈的美。
“顾缘君,你应当离他远一些。”
云归舟盯着他看了须臾,斟酌他的真实态度,停顿片刻才说:“他若喜欢一样东西,只会打造出舒适的笼子请那人进去,且还不会让笼子里的人发现自己被剪除羽翼。”
林刁站在月色中,静静看着这珠光宝气的孔雀。
“若有需要便去观灯梨园。”说着云归舟取下自己手上的象牙扳指,丢了过去。
林刁抬手接住这信物,摩挲上面的云雷纹,再抬头是只见一抹飘然离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