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萧氏带着沐凝雪等人从千寿堂回来,丫头们倒上香茶。。今日徐家都在议论徐汾出家一事,算得上八卦版娱乐头条了。
袁氏说道:“看不出汾兄弟也能够出家,真是怪事!他平日相面算命从不同那些和尚们来往,怎么凭空的要去做和尚?这几年族中出家的好几起了,姚大师怎么就看上了咱家的人?一个一个叫他引诱了去,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据说是大师点化了他,也是上次惹的事,再也无法靠咱家赚钱了,其他人家也拒绝他上门。”王玄清解释道。
沐凝雪开玩笑的道:“你也仔细着,别叫大师看上了,上一次烧香可说你有佛缘呢。”
大家都笑了起来,以姚广孝与徐家的关系,女眷们自然都能求见,得到一两句指点。
袁氏也笑道:“二嫂说的是正经话,你倒来取笑她。”
“要你给二嫂子出头?”沐凝雪伸手点了下袁氏的额头,轻笑道:“你也不用气不过,那天在寺里,那些和尚谁不拿眼睛瞅着你,看出了神?横竖一半天也要来引你出家呢。”
大家伙更是大笑不止,袁氏故意叹道:“这两年三哥不在家,三嫂你越来越刻薄了,成天拿我们大伙儿逗乐解闷。”
丫头进来回道:“钟五奶奶上来了。”
不一会儿,钟可姑进来说道:“我过去见那边的老爷太太,回了汾兄弟要出家的话,老爷和太太一声儿也不言语,隔了一会儿,老爷说:‘罢了,幸好还有个老二,就当白生了他一场。’倒是姑娘听了她父亲出了家,哭着要寻死上吊呢。我看她可怜。劝了好一会儿,瞅着怪伤心的,托了几个嫂子照应着,就回来了。”
萧氏叹道:“哭也无益,今后照姑娘的月例,每个月到日子送去钱粮,留心照顾着,我记得青竹快出阁了吧?你们做长辈的用心给她找个好婆家。”
“我知道了。”钟可姑点头应承下来,说起来徐汾出家和她有莫大的关系,因此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这时秋香派人送来八张礼帖。管事嫂子说道:“成国公家的祝太太差管家来请安,请太太和诸位奶奶明日过去赴宴。”
萧氏说道:“你叫萧成随同来的管家到朱家去原帖奉缴,请安道谢,说我这几天身子不好,不能出门。等我改日再去,明日叫玄清凝雪她们带着涟漪去领太太的情吧。”
管事妇人乃萧氏的丫鬟出身,丈夫也是萧氏的心腹家人萧成,出去让丈夫接着帖子,请朱家的管家喝了一会儿茶。备了马一起去了成国公府。
正值朱勇在家过生日,宾客盈门,萧成进了门,管家请他在客堂坐下吃酒。自有人拿着帖子进内宅回话。出来说道:“太太说既是太夫人欠安,不敢惊动。一半日太太亲自过去探望,明日定请诸位奶奶同涟漪姑娘过来坐坐。”
萧成吃了几杯酒,起身告辞回去。迎面见到了萧家太太坐车而来,忙张罗着把人送进了介寿堂。
这位太太姓柏,乃是萧家另一支的亲戚。今年四十来岁,一进来就说道:“我有事要同大姐和姐夫商量。”
沐凝雪等妯娌纷纷起身相迎,萧氏请柏氏在身边坐下,问道:“有什么心事?”
柏氏叹道:“还不是为了你侄孙女秀芝,那孩子性格聪明,长得也十分清秀,自从她出生以来,全是拿药养活到了十三四岁,身子过于单弱,一个月倒有二十天是病。去年大病一场,几乎不保,幸遇一位得道高僧来家给她诊治,又送了一块古玉辟邪,自此以后,病果真好了些。
我想着给她订门亲,可大姐你想想,谁家会娶个病秧子回去伺候呢?况且出了嫁,就要尽媳妇的本分,秀芝她连自己都顾不过来,还能服侍丈夫,孝敬公公婆婆吗?兼且这孩子素来脾气不好,性情古怪的了不得,不但一切饮食起居比人不同,就是亲族亲戚里面,她看得上的人也很少。
以往瞧见了亲戚家的那些孩子,她就说:‘他们白活着干什么?倒不如将他们的年纪都送给徐家的烨兄弟。’大姐你听听,她那口气就是烨儿与她合适。”
听到这里,萧氏大感为难,可是对方说得都是大实话,无非是想送来有个名分的意思,可是除非是至亲之家,谁会愿意收留个要死不活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