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薨世,举国同哀半月。
这半个月里,不仅禁歌禁舞,甚至还要在府门口掌一白色灯笼,以表哀思之意。
谢瑶作为侍郎府当家主母,自不会放弃这个机会表现自己。
果然,当苏洛提着白色灯笼随在谢瑶身后出府时,就看到有人冲这边指指点点。
看那嘴型,不外乎赞扬自己与谢瑶之间的母子情。
可——视线还未扫之一圈,就被斜对面的人影震在原地。
于是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倾歌。
只见对方眸底是未掩去的震惊。在察觉到苏洛的视线后,先是眨眼,尔后皱眉摇头。
很显然,她也看到对面那道靓影。
虽有诸多疑惑,却未声张。待看到谢瑶于木凳上站稳时,赶忙将手中灯笼递上前去:“给。”
“你这死丫头,娘都不会喊了嘛?”谢瑶骂骂咧咧,却也不敢耽搁,垫起脚尖就将灯笼往上挂。
“娘,若无要紧事宜,女儿便先回院温曲了?”苏洛曲膝,起身后直接领着倾歌就欲离开。
行之一截,还能隐约听到谢瑶的骂咧声。
待回到厢房听到关门声后,这才拂袖转过了身:“不是说封倾城已经死了吗?”
或是同情女主遭遇,又或是在封府地牢几经折磨。总而言之,苏洛很反感封倾城这个女二就是了。
“回小姐的话,奴婢确实将那封家小姐……莫不是,先前来府偷袭之人乃是假冒的?”
“那倒不至于。”苏洛转身往前走了两步,随之坐在了凳子上:“我就说嘛,如此大事,那封府怎的一点动静都没,原来是大有文章啊!”
想不到啊想不到,这蠢笨的女二居然还有这么一招。
“那小姐,咱们接下来?”倾歌微倾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当然,这也是她少有的走眼。
“正值多事之秋,还是莫要声张为好。”苏洛敲着桌面。
都说北山荒凉,野生动物应不在少。这已隔夜,就是有意去寻,也无太大收获。
“是。”倾歌福身,欲言又止,终是带着满腹疑惑再次带上了门。
望着那被掩的厢房门,苏洛不禁揉了把突突的太阳穴,终是挪到书桌旁,重新执起了本游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