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李如珠问道。
“他不是别人,就是你的父亲二虎。”李舜臣的母亲说道。
“他?这个窝囊废除了对倭国人点头哈腰,还能干些什么!我看不行。”大虎高声反对。
“大虎,当着珠儿的面,话可不能这么说。二虎毕竟是你的兄弟和珠儿的爹。”李舜臣的母亲用责怪的语气说道。
“三婶子,不是我埋汰他。你看他在倭国人面前那个熊样。好像倭国人是他祖宗似的。你说咱们老李家怎么出了这么个孬种。我看找他也是白搭。”大虎依然坚持己见。
“好了,大虎,当着珠儿和这么多朋友的面,就不要再胡说八道了。不找二虎,难道你有更好的人选?”李舜臣的母亲呵斥道。
“没有,反正我觉着这事二虎帮不了咱们。最好还是另想他法。”受到三婶的呵斥,大虎低下头,怏怏地说道。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既然大明的朋友希望尽早赶路,大虎,你抓紧吃点东西,然后和珠儿一起立刻下山,连夜去找二虎,看他能否想想办法。”李舜臣的母亲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怎么?让我去找他,求他帮忙!哎呀,三婶子,你这不是故意难为侄儿吗?你知道,我和他最不对眼儿。你还是另找……”大虎想不到三婶会让自己前去见二虎,心里顿时一百个不乐意。
“这是命令!”还未等大虎把话说完,李舜臣的母亲用力将手中的酒杯顿在桌子上,两道凌人的眼光紧紧盯着大虎。
“好好好,三婶子,我、我去还不成吗!我就害怕你这眼神儿。”大虎蔫蔫儿地将头缩在桌子上,不敢正眼直视三婶的目光。
“行,三奶奶,一会儿我和我大伯就起身。”李如珠觉着找自己的父亲帮忙,未尝不是一个可行的办法,就应答道。
说实在的,李如珠也和大虎一样,不愿下山去见自己那位不成器的父亲。但他和大虎不一样,多年的军旅生活使它养成了隐忍的性格和服从的习惯。而且在现有的条件下,他也的确想不出比自己的父亲更好的人选。
不管怎么说,眼下最首要的事情是想办法过哨卡,至于个人的意愿喜好,那都是次要的。
“珠儿,你俩去了之后,要对你父亲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毕竟你父亲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人虽然有些胆小懦弱,但你父亲这人的本质并不坏。和你父亲不要斗气,好好跟他说说。我想只要他能做得到,他会帮这个忙的。这几位大人今晚就在此休息,我会安排好的,你不用担心。”李舜臣的母亲见李如珠爽快地答应下来,语气缓和了许多。
送走了大虎和李如珠,骆石印等人又在李舜臣的母亲的热情招呼下,吃了些酒菜饭食。然后被安排好住宿休息。
夜晚的牙山镇静得有些吓人。整个镇子除了偶尔传出几声狗儿的惊叫声外,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也许是因为白天经历了一场惊吓的缘故,天一黑,镇上的人们便都早早熄灯闭户。长长的街道空无一人。
李如珠自从十八岁那年考取武举离开家乡后,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回过牙山镇了。望着眼前夜幕下熟悉而又陌生的大街小巷,嗅着亲切而又有些淡忘的乡土气息,踏着脚下胡同内那自己儿时曾经无数次跟着年长自己的李舜臣叔叔嬉戏打闹过的青石板铺就的石阶小道,李如珠和大虎一起,来到自家那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门前。
“汪汪汪……”两人刚刚走近院门,院里传出一阵狗吠声。
大虎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上前轻轻敲了两下门。
“谁啊?”过了一会儿,院子里传来两声轻咳声,紧接着,一个李如珠熟悉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我,大虎。开门!”大虎不耐烦得对着大门闷声说道。
里面之人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卸下门闩,轻轻将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