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队士兵走过来,打开姬安平和赵博远两人的牢门,为首之人道:“平王殿下、赵大人,请随我们来吧。”
姬安平和赵博远走出各自的牢门,对视一眼,跟随狱卒走向审问室,最终却在路的尽头,被带向不同的方向。
姬安平被带到审问室后,狱卒就从外面关上门,幽暗的审问室中,除了姬安平,再无他人。
姬安平若无其事的打量了一圈刑具,最后坐到了审问室中唯一的一把椅子上,闭目盘算。
如今,虽然谋反证据确凿,但他完全可以坦诚自己的错误,并将罪责推到赵博远身上。
毕竟,自己是当今皇帝的儿子,当年太子和二皇子谋反时,也不过被贬为庶人,囚禁宗人府。而囚禁生活对他来说,在前世便已经习惯了。
只要西川候谋反成功,为了找一个代理人,自己是最合适的人选。而只要给了他东山再起的机会,未来,他就会有办法控制西川候,君临天下。
为今之计,只有像计划开始前商量好的那样,弃车保帅,将主要的罪责推到赵博远身上。
门外,姬元睿通过观察口,看着里面气定神闲的姬安平,眼中酝酿着狂风暴雨。
“陛下……”魏巍在一旁,审完赵博远,众人来到这里,已经一刻钟了。
姬元睿回过神,点点头。
“皇上驾到!”随着黄门令的一声通传,审讯室的门被打开,姬安平忙从椅子上起身,跪地迎接,“儿臣参见父皇。”
姬元睿带着魏巍等廷尉府大臣进来,在刚刚姬安平坐的那把椅子上落座。
半晌也没听到平身,姬安平仍旧跪的稳稳当当。
姬元睿似乎已经不想和他说话,只示意魏巍开始审问。
魏巍问道:“平亲王,你此次罪涉谋反,你可知罪?”
姬安平声音平稳,向着姬元睿叩拜道:“父皇,儿臣知罪。”
魏巍接着问:“将你谋反之事,事无巨细,从实招来。”
姬安平再次叩拜,起身,看向姬元睿,好似受了什么委屈般,平稳的声音中终于抑制不住颤抖和悲伤,哽咽道:“父皇,儿臣大逆不道,儿臣知罪。但儿臣是有苦衷的,请父皇明察!”说罢,重重叩首。
姬元睿看着他,一言不发。
魏巍只得道:“如何被逼迫?”
姬安平额头磕的头破血流,眼中噙着泪,一边回忆,一边慢慢道来:“数月前,赵博远赵大人突然找到儿臣,说愿意支持儿臣,争夺太子之位。儿臣当时便拒绝了赵大人。只是后来,赵博远让云半夏给儿臣种了蛊。此蛊不同于这次大家所中,而是更为歹毒。儿臣中蛊之后,终日如承受千刀万剐之刑……且赵大人之前颇得父皇器重,借此纠集了一群党羽,抓到了儿臣差事上的一些把柄……就这样,威逼利诱,儿臣在令人防不胜防的巫蛊之术以及一些把柄下,只得屈从。而后和杨封等人的联络,都是赵博远所为,儿臣,儿臣,不应助纣为虐,但儿臣实属无奈,请父皇明察!”
姬元睿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这个哭的涕泗横流毫无形象的人,终于开口:“身受蛊毒,受千刀万剐之痛的,恐怕另有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