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云霄宫的当世魔主,从未手把手将唐钊钊养育过一天,莫非仅仅依据血脉关联,就能衍生出无尽的刻骨亲情来?

    若换了是个多愁善感、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成天喜欢想入非非的那谁,做出此等豪不理性的举动,商隽迟倒觉得情有可原,例如是自家师父,若这事是他做的,无论原因如何,商隽迟反正绝对理解。因为凭他那个能耐,做什么不可以,他觉得日子过得太闲暇了,就想平地起波澜,这多理所当然啊!

    可唐钊钊不行,她没有这样的资格,她也明白自己没有这个资格,可是即使明白也要挑起事端,那绝非为了哪门子的亲情了……

    唐钊钊,果然你至今耿耿于怀,依旧是不肯罢休吗?对于唐钊勤的死,你那想要颗复仇的心,到底是有多么迫不及待?

    “那么……”商隽迟怜悯的看向唐钊钊,毕竟人家说家里老人身患重疾,她是出于孝心所致才偷放了蒋盛萱,目的就是要极力挽留病痛中的亲奶奶……感天动地的孝顺孙女啊!所以,此刻自己以怜悯的目光看向她,也是合情合理的嘛,“钊钊姐姐,由你代替萱姐嫁到不盈谷的事,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啊……”在场人等无不被商隽迟这句话吓了一跳!

    眼见蒋盛耘目露惊异却依然是一言不发,商隽迟对他笑了笑:“不然,你们以为我这体弱多病的枢机库少主,千里迢迢跟你们送嫁一行走到不盈谷去,究竟是为的什么?”眼看沈挽旭有话要说,商隽迟却决定自己先把话说完了,不给他插嘴的机会,“不就是为了在此等突发情况下义无反顾的承担起责任,做出一个不容反驳的决断!”

    沈挽旭翻着白眼,很想伸手过去拍商隽迟一巴掌将他打醒,却被战恺和连郁眼明手快的联手挡住了这只手爪子。沈挽旭挣扎了一阵没有挣脱,气急败坏下只好改为对商隽迟严厉声讨:“你是不是没有睡醒啊,临阵换新娘,你自说自话,就不问不盈谷是否答应!”

    唐钊钊也被商隽迟这话吓了一跳:“你怎么能……”

    商隽迟这时的注意力却放到了向娉茵身上:“向姐姐,你是不是和她们商量的,万不得已时,由你代嫁……”

    向娉茵被他放肆的打量着,这少年人的目光带着某种威势,不知为何,竟让自己觉得毛骨悚然!不管事情如何,面对眼前的状况,向娉茵满口否认:“你莫要胡说,我没有!”

    “两位长歌山的高徒,你们联手造成如今的局面,事先竟没有想过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吗?”怎么可能没有想过,大抵上就是打算向娉茵代嫁,唐钊钊前往云霄宫寻人,如此一来,各取所需。

    这位向姑娘,的确是长得挺好看,清丽脱俗,是难得的佳人,却不知她是哪里来的优越感?竟觉得自己具备代替蒋盛萱嫁入不盈谷的资格!

    向娉茵嗫嚅了须臾,后来在商隽迟的目光注视下,她看了唐钊钊一眼,忽然就鼓起勇气:“大不了,我就承担起这个责任……”

    商隽迟一盆冷水朝她泼过去:“你没这个资格。钊钊姐姐若是肯屈就,虽然我们正道吃亏一些,但也算是能撑过这个场面。”

    唐钊钊,若非未来长歌山掌门便是未来新暇派掌门,云霄宫现任宫主的亲孙女,身份超然,品行端正,心性从容,若她嫁到不盈谷去,相信那上官家不会拒绝。反正这上官睦也不是因为和蒋盛萱情投意合才娶的她,重点人家是看重一个门当户对。

    唐钊钊怎会配合商隽迟的自说自话,沉声反驳道:“不行,我怎能代替药王庄千金嫁入不盈谷!眼下,我师姐愿意牺牲自己成全大家,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嗯,如果是向姐姐代嫁,下场如何,那绝对是惨不忍睹。且不说是正邪之间的稳定局面一夕被毁,就说向姐姐这个人,之怕新婚当晚,就会身中奇毒,七孔流血死得惨绝人寰……”商隽迟说到这里,拔剑比上向娉茵的脖子,不无遗憾地看着她,“与其这样,还不如我现在就给你个痛快,这样,也好坚定了钊钊姐姐承担责任的决心。”

    “你不要乱来!”言语间,沈挽旭正要大步冲上去阻止他,却被战恺伸出脚,绊了一跤。

    连郁仗义出手将沈挽旭扶起来,同时也是拦住他不让他过去坏了商隽迟的好事。

    就在沈挽旭挣扎间,那长歌山双姝对视一眼,唐钊钊出手将向娉茵从商隽迟的剑下带到了自己身侧,而后双姝联手,一起出剑对商隽迟发起进攻。

    “自讨苦吃!”见她们如此行为,商隽迟笑不可遏。

    长歌山剑法,根基稳固,气韵浑厚,招式飘逸中透着端正,端正中蕴含灵气,并非是华而不实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