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翎见太后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团扇下唇角翘得愈发的高。
“臣女只是觉得,太子殿下心善,不像是会做出这么狠心的事情的人,其中……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周若翎将遮在面上的挪开,嫣红唇瓣紧紧抿住,“太后娘娘,姜姑娘什么性子您最是清楚,便是一时失了言,也罪不至此,女子最美好的年华却只能青灯古佛相伴,任凭什么滔天大罪,这处罚也重了。”
虽然一开始太后就明白周若翎的心思,卯足了劲头想要进这深宫的女人。
要么是想成为皇上的女人,要么是想成为储君,也就是未来皇上的女人。
而显然,她看上的那个人,是景陌。
太后极为惬意的将梅子核吐在帕子上,然后在周若翎颇有些焦急的目光中擦了擦唇瓣。
她年纪大了,眼也花了,看东西常常看不清,只是心却不瞎。
景陌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她膝下没有儿孙,一直以来,都将景玄看作自己的亲儿,将景陌看作自己的亲孙。
若是景陌喜欢这女子,耍些小聪明也就罢了。
可是这女子一进宫便在她的殿中礼佛。
太子竟一日都不曾来过,明摆着是不喜欢,要躲着避着。
“重了,那么依着你的意思,该如何呢?”
“臣女……不敢说……”
先皇后院什么样子,所有人都知道。
勾心斗角,阴谋诡计,层出不穷。
太后能从中活下来,确实是靠着不闻不问,不争不抢,但这不代表她对那些事情一无所知。
只是她不屑得去争,不屑得去抢。
不过是一个朝三暮四的男人,也只有那些年纪轻的才会相信这个男人的鬼话。
她还记得景瑜的母妃是先皇生前最宠爱的妃子,她从未见过那个男人这样宠爱一个女人。
可最后呢,那个男人临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竟是想要那个他心爱的妃子为他陪葬。
这便是那个男人,所谓的深情。
她如今想起这些陈年往事,也并非是同情那个被喂了毒药,口中溢着鲜血,眼睛都没能闭上死不瞑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