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自出了昆仑山以来,已是过了数日,这期间自然也去得茶馆酒肆等人多眼杂之处,李绝情更是不惜破财,每问到一个问题便要以礼相奉。唯盼能打探些有用的情报,可无论如何旁敲侧击地追问,他们始终是无所得。
这日清早,李绝情一人去酒馆里打探情报,上下两层全给他搜翻了个底儿朝天。如此过了两三番,凡是酒馆中的人,无论食客、跑堂、后厨、掌柜全都给他问了个遍,再到后来,凡是呼着一口气儿的,都要共他说道说道。
直到周围人奇特的眼光彻底的宣判了这次搜寻的失败,李绝情再难作为,只得铩羽而归。
他刚作了辞别,还在二楼楼梯上时,便已经看见了在门口翘首以盼的林梓安等人。当下暗叹无奈,摇摇头,一步步地从楼梯上走下,脚步沉重。
他刚迈脚从门槛上出去,林梓安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问话道:“怎么样?有消息么?”
李绝情摇摇头,怅然失落即溢于言表,众峨眉弟子心知掌门一日不归,峨眉便一日无主,心中焦急更甚。人人心里都憋了一股怨气,找不到人发泄,只好归咎在李绝情身上。却又碍于李绝情的身份在此,不好将这情绪表达的明白,脸上表情虽极力遏止,但依旧可分辨出不满之情。
李绝情自然不傻,他瞧得出众人怨他,却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曲玲珑是为了自己才肯赴险的。眼下自己难辞其咎,便拍拍胸脯,朗声道:“请各位放心,李绝情就是豁出这条命,也将曲掌门平平安安地带到各位面前,眼下人多不好说话,不如就此分道扬镳,同时地在西域中探寻搜查。各位,少陪了!”
李绝情说完这话后,大步流星地就走开了,祖卑荣和金二龙听得出这番话里多有赌气性质在内,便也打着哈哈,边向峨眉众人陪着不是,便将脚步往李绝情的那边移。
李绝情到底气不过,当下快步神行,蓦地里行出数里,来到了镇外的一家酒店喝酒。
他一进得门去,风尘萧瑟之意便扑面而来,酒馆中原本端坐众人都齐齐向他看去,俗话说:不熟的猪好宰,李绝情经数日行程,早已是饿的面黄肌瘦,失了血色。掌柜的为人精明自不必说,还道李绝情是个饿了许久的外来客,当即支棱着小二上前招呼。
便立刻就有小二手提着茶壶走近,陪笑道:“这位爷,您吃点什么?”
李绝情哼了一声,道:“老子都没看座,吃得什么?”
他如此一声,倒让那小二有些不知所措,所幸这小二多和江湖中人打交道,察言观色、随机应变之术是十分精通,便伸出一臂,指着一张桌子,道:“客官您请。”
李绝情走了过去,坐定了,这时也发现方才一直在盯着自己的临桌二人也转过头去,去说他们自己的事了。
那小二见李绝情坐下,立刻捧搓着手上前来了,脸上依然挂着那副千年不变的奴才相,倒也并不令人如何生厌,笑道:“客官要用些什么酒菜?”
“你且上菜便是,婆婆妈妈的,担心你家爷台没钱会钞么?”李绝情说着,从怀襟里摸出一锭银子,拍在桌上,震天般响声。
那小二一见着钱,就连眼睛也变直了,立刻双臂探出,将那银子握在手里。唯恐李绝情反悔,李绝情也不去理他。
他随即笑着道:“好嘞客官,好酒好菜马上到,您权且稍等片刻。”
过了会儿,荤素酒浆什么的,流水价送上将上来。李绝情瞧着这满桌子的美宴佳肴、琼浆玉液。心中烦闷,不动筷箸,只是一个劲儿的仰头喝酒,倒也和“停杯投箸不能食”差了些许。
李绝情这样喝酒,为的就是求一个“心清境远”。哪知道相临桌子那二人却依旧喧闹嘈杂,大触唣,李绝情怒从心头起,整要开杀戒,却听见二人言语间颇有暧昧,当即宁神细听
“诶,拿了那笔钱,你准备怎么办?”
“废话,当然是回老家说个媳妇了。”
“啧啧,我也这么想来着,你说说,我还以为地位崇高的人一般都不愁这事儿,谁知道诶,男人都是一般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