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想秦明辉在大白天顶着所有同学的目光焦急地抱着他穿过大半个校园送到实验室来的场景，林之南就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更别提之后一定会有的校内论坛的高楼，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在短短一个礼拜内社死三次。
把这些都想清楚，林小怂包迅速转变了态度，身子坐直，手放在膝盖上，拼命眨着眼睛向周溪云传递着我很乖巧的信息。
林之南天不怕地不怕，被导师加练被混混打伤甚至在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死的险境，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咬牙撑过去，但唯独在好面子这一点上，他简直做到了登峰造极。
假如在哪件事上丢了脸，他一定要憋着一股气，把这件事练到完美才行。
期间假如谁不小心提起了这件事，那完了，林之南面上不显，但是晚上时夜深人静却会偷偷咬着被子翻来覆去，在心里哀嚎着自己的丢脸事迹又向外传开了一点，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疯狂加练。
然而对于这种努力没办法改变的局面，林之南也只能听天由命，只求周溪云大发慈悲，让这件事永远不被第三个人知道了。
不知周溪云到底是稍微残存着一点儿医德，还是不想让这难得的实验体这么早就失去作用，亦或是林之南乖巧的眼神真的传递了过去，他到底是没有再做出什么摧残这位可怜病人的事儿来。
周溪云拿起旁边的检测报告看了一眼，又放在一旁，身体前倾开口道：“说说吧，这一周你都做了些什么？除了上次的情况外，身体有没有别的反应？”
林之南也不敢再装傻，老老实实地交代起上周的行踪来。
当然，他花费了极长的篇幅描述自己如今已经能够灵活操控尾巴，并当场拉着不情不愿的黑桃尖尖表演了个打结，试图以此来证明自己长时间训练的合理性。
周溪云却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道：“还有别的吗？”
上一次他还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尾巴好像一夜之间对他完全失去了吸引力，变得不值一提。
林之南一边暗暗吐槽渣男喜新厌旧，一边努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最终迟疑地开口道：“有倒是有...但是并不太确定，只是模模糊糊的感觉。”
周溪云轻轻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林之南不怎么自信地描述道：“就是之前...我和苗仁那几个动手的时候，我感觉时间好像一下子变慢了。而且他们几个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劲，不知道怎么说，虽然他们确实是一群废物，但是也不至于连一个下意识的防守都没来得及做......”
看着周溪云明明白白写着‘还有吗’的脸，林之南咬咬牙，终于又继续道：“而且...而且最近我总能闻到一股之前从未闻到过的淡淡的味道，即使在机甲里也有，我怀疑是我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
话音刚落，周溪云腿上用力，带着椅子向前一步，将身子凑了过去
不过好在周溪云似乎并没有再对他动手的意思，只是在他脖颈旁轻嗅了一下，不到一秒就迅速离开了，留下吓炸了毛的林之南蜷缩在原地。
周溪云拿起刚刚甩在一边的检测报告，重重拍在了他的手里，开口道：
“恭喜你，报告显示你的精神力和身体水平一样，有了很大程度的提升，初步判断应该是觉醒了精神方面的异能。再根据你的描述，大概率应该是催眠或者制造幻觉。至于香味儿，大概就和那些食肉植物一样，是诱捕剂一类的东西。”
说着，周溪云又警告般地看了他一眼道：“当然，这是在你不继续作死的前提下。假如你以后再像这样，在身体积蓄觉醒能量的时候把体力榨干，那就谁都救不了你了。”
林之南已经习惯了周溪云这种冷不丁刺人几句的说话方式，早就对此产生了免疫，只是飞快地抓住了关键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