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鸣最近筹备的一部古装奇幻电影《王朝》即将开机,陆霆霖本来有意让唐果出演里面小皇帝的角色,但唐果看完剧本后兴致勃勃和他商量,说我觉得我更适合演小太监。陆霆霖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笑着问他你哪里合适?唐果洗完澡刚换好睡衣,扣子还没扣完,两手一拍袖子,做了个掀衣摆的动作,佯装要跪:“奴才给皇上请安。”
他说完先把自己给逗笑了,捧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笑到陆霆霖突然凑到他身边来他都没察觉,下一秒他双脚腾空被打横抱了起来。他知道他来了兴致,却不知道他的兴致是他一句话勾起来的,他们好久没亲热,说实话唐果有些紧张,但还是尽力迎合陆霆霖炙热强势的吻。
“你说演什么就演什么,”陆霆霖咬着他的下唇喘粗气,“你就是想演皇后,也没人敢拦你。”
唐果知道他调侃自己,不大乐意听,斜着眼睛看他:“我才不演皇后,演奴才也不要演皇后。”陆霆霖抵着他的额头轻笑,心想谁是奴才,在这床上我他妈才是奴才!
开机那天唐果意外见到了陆霆辉。演皇帝身边侍卫的小男孩临开机突然说不演了,好像是个有点名气的新人,据说协商了很久没有争取到想演的角色,又不想给唐果做配当跳板,宁愿赔钱也要罢演,这底气做派,哪里像新人。唐果不愿意过多揣测,毕竟那新人的面他都没见过,只是心里多少不舒服,他的小太监,加起来都没有十场戏,他还能踩得着谁。
陆霆辉像是被临时拉来的,“AURORAE”作为星芒当年重点选拔和培养的新生组合,这一年多经历了队长出事,成员丑闻,粉丝互撕等等,早已元气大伤,而最近选秀节目又如雨后春笋一般,新人就像韭菜,一茬接着一茬,虽然明面上不说,组合也还没有解散,但星芒已然把精力从“AURORAE”身上移走了。昔日“国内最强男团”的组合成员们,也不得不一个个越来越远离他们最爱的舞台去做些别的。国内舞台的不成熟,导致爱豆们纷纷跑去演戏,但其中并不包括陆霆辉,他不必为了生活奔波,甚至当初去参加选秀都是兴趣使然,所以唐果意外他会来。
很长时间未见,陆霆辉已经不是初见时腼腆的性子,有些像陆霆霖,骨子里多了些沉稳的气质。他俩和剧组的人聚完餐,一起到休息室坐了坐,唐果拿他当亲弟弟,从背包里掏了零食水果给他,陆霆辉从小不爱吃这些,但又不好拒绝,只好客气地从他手里拣了一个橘子把玩。
唐果没有太多的时间寒暄,他的第一场戏今天下午就要拍,即使陆霆辉第一次进组,他也不能和他说太多,因为还要上妆,对戏,他不能让人家等得太久,于是他匆匆忙忙叫魏驰收拾了他的东西去化妆室,还没收拾好,就听见有人敲门,唐果以为是剧组的人来催,打开门却惊讶发现赖清宁站在门口。
“清清,你怎么来了!”他亲昵地拉他进屋来。
赖清宁穿着简单的私服,脸上化了淡淡的妆:“你忘了我和你说过我也在拍戏,知道你在这里,就过来看看呗。”
“我当然没忘。”这真是意外之喜,他想和赖清宁多说些,但时间有限,只匆匆询问你拍戏也在这边吗?
赖清宁说对啊,剧组上个月才从湖山转到南竹的。
唐果还是没能和他说上太多,还好屋子里还有陆霆辉在,他急着走,还不至于把赖清宁一个人丢在这里。
陆霆辉一直盯着手里的橘子,直到唐果扭头和他嘱咐什么,他才抬起头来,表情淡淡的,即使见到昔日队友也并不热络,唐果觉得反常,但没有细想。
唐果走了,赖清宁到小沙发上和陆霆辉并排坐,他坐下没有立刻开口说话,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回复了几个消息,见陆霆辉没有交谈的意思,才问:“你不是为了我才到这儿来拍戏的吧?”
陆霆辉没回他,反问道:“你不是为了我才到这儿来找唐果的吧?”
赖清宁没料到他嘴这么快,愣了一下:“你想多了。”
陆霆辉语气依旧平淡,说你也想多了。
陆霆辉见过赖清宁最狼狈的状态,那次在排练室,他因为褚城的电话而焦躁不安,陆霆辉从没见过他那个样子,他莫名心疼,拿过电话想要替他接,赖清宁上前和他争抢,情绪激动问他能不能不要再管我的事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吗?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像是被谁突然揪住了心,不疼,但是憋得难受,他无从揣测赖清宁和褚城之间的关系,不辨爱恨,但至少复杂,最起码比对他要复杂。陆霆辉第一次觉得自己真像那拿耗子的狗,他或许应该听邵瑜的,离赖清宁远一点,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赖清宁在拍的戏是一部古装剧,出品方是嘉城,但他并没有捞到很好的角色,有人说褚城已经甩了他有了新欢,能有戏拍就不错了,还指望演男主呢。还有的说褚城其实对他好着呢,越是稀罕的东西才越舍不得给别人看,赖清宁根本不用自己赚钱过活,褚城乐意养着他。总之传来传去,赖清宁始终没有摆脱自选秀时就被贴上的“被包养”的标签,但他似乎不在乎,甚至有一次他被恶意换脸出现在一段淫|秽视频里他都没有过多表示,只是通过公司发了声明,说要追究造谣者的责任。可褚城却不依不饶,连着在微博上骂了两天,总结下来就是:别让我逮着是谁,敢动我的人,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情比金坚,陆霆辉看了都差点“动容”。
自那之后赖清宁的星途就变得不那么坦荡了,他粉丝不愿意他再待在嘉城,纷纷要求他解约,阵仗好比当年唐果被要求离开陆霆霖一样,但他空有一个被包养的名头,组合面临解散,拍戏也只是龙套,哪来的钱解约?赖清宁恍惚觉得,自己从签约到如今,好像只是一场梦,而梦里唯一真实的,大概只有陆霆辉。
他们没有在休息室里待太久,毕竟剧组的人随时会过来,像是不经意的一次偶遇,两个人各怀着心思,并排沉默着坐了片刻,赖清宁接到电话要走,临走时陆霆辉把手里已经捂热的橘子给了他。
《王朝》的拍摄正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唐果上了妆,换了戏服,开拍前故意捏着嗓子和对手对了几句台词,他嗓音糯,刻意时还有那么几分黏黏糊糊的感觉,对面演小皇帝的演员比唐果还要小两岁,叫顾苏,人活泼开朗,虽然知道唐果的身份,但因为年龄相仿,也没觉出多少拘束来,他拍摄一向认真,是个小戏痴,对戏时发现唐果的发音似乎有一点问题,便清清嗓子,有模有样把他的台词又读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