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广平先是到大伯家里闹,被轰出来了。
然后又去村长家里闹,还是被轰出来了。
最后又带着妹妹去邮电所闹,还是被轰出来了。
再加上前阵子白老太又发病了,白广平万般无奈之下,才起了心思,想顶替年大强的位置多拿点工资补贴家里的开销。
他虽然很感激年大强这个师父,可现实太残酷,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办法。
后来听说年家的困境,他觉得过意不去,就帮着他们从砖窑厂多要一点赔偿。
“广平,咳咳,赶紧给你师父磕头道歉!咳咳,我们家虽然穷,虽然困难,倒也不能干这么没有良心的事情!咳咳,要不然我就是死了,也不敢去见你爸!咳咳~”
日子这么苦,白老太的三观依然这么端正。
年画听的都快哭了,心中升起了浓浓的敬意。
白广平听妈妈咳得这么厉害,紧张不已,却又不敢从地上起来。
“妈,你别再说话了。我给师父磕头!师父,我对不起你,是我害得你没了工作,我不是人!我狼心狗肺!”
白广平的头连着几次磕在地上,即使地上都是泥土,他头上也红起了一大片。
周围几家的邻居都在围观,议论纷纷。
“这家子可真是惨!”
“老子死了,老娘又是个病鬼!”
“对呀,我听说他老子是扛枪累死的,跑了两天一夜没歇过!”
“他老子还受过勋功章呢,架不住有个老病鬼的娘,国家补助也填不上这个大坑。”
年大强看见白广平不停地磕头,赶紧上去拦住了他。
“别磕了别磕了,师父一直都知道你们家困难,我就从来没有怪过你!”
白广平痛哭流涕:“师父,我对不起你!”
白老太在边上说道:“年师傅,咳咳,我们跟你到厂里把事情说清楚,把你的位子还给你!咳咳~”
这种情况下,年大强哪还会想着自己的工作,安慰道:“白嫂子,你就别这么说了!我又不是没活干,我学过几年木匠活,现在就当木匠给人打打家具!砖窑厂那活,就让广平干着吧。”
“真的吗?那可真就太好了,我代广平给你磕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