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们也跟着去吧,两孩子需要人看着。”年画对年大强和梁尚昆说道。
“嗯。”年大强点点头跟了过去。
梁尚昆依旧站在原地不动:“我等音儿出来,我这心才能放下来。”
又等了会儿,护士推着手术车出来了,梁音双眼紧闭,面上没什么血色。年有余立马凑了上去,轻轻地唤了几声:“梁音?梁音?梁音?”
“病人麻药还没过,先去病房吧。”护士一旁解释道。
安置好了病房,医生和护士又来巡房检查了一遍,然后跟他们交代家属不能留太多人,要给病房内其他别的病人一些空间。
就这样已经大半夜过去了,众人也是一脸疲惫像,年画让年荷骑四轮卡带年大强和梁尚昆他们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探望,顺便将家里准备带医院的孕妇宝宝用品都带来。
送走了年荷他们,年画整个人无力地往医院病房方向走去,经过一处无人的走廊时,听到一阵抽泣声,夹杂着隐忍和难过。
年画慢慢地靠近,看到了那一身军装的背影仿佛受到了难过气氛的感染,她走到他的身侧学他坐在了水泥坡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伸到他的面前。
陈海风看到一只小巧修长的手伸过来还有一条雪白的手帕,一愣,待看清了身边的人是电话亭打电话的那姑娘时,点点头道了声:“谢谢。”
接过手帕快速将脸上的泪渍擦干净,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对不起,刚才”想要解释却开口艰难。
“老首长是你的亲人吧?”年画联想到之前听到楼道小护士的谈话以及他一身军装却独自一人偷偷哭泣,猜测道。
“嗯。”陈海风低着头应了一声。
“节哀顺变!”
“嗯,爷爷说他走的坦荡荡,他说用命救了别人来世一定有好报。”其实他知道这是爷爷怕他们伤心难过,故意这般安慰他的,而他也的确这么一直安慰着自己,爷爷上了天堂。
“你爷爷很伟大!”年画语气中慢慢的敬佩之情,这就是国家军人,为了其它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哪怕是生命。
“是啊,所以他一直都是我心中的标杆,虽然爷爷常说军人应该看淡生死,而我也的确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是看着爷爷在我面前永远的离开了,我还是很难过,我接受不了。”
“理解,亲人都是我们的软肋,我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是有自己思想和主见的,难过的话就狠狠地哭出来,憋在心里更加难过。虽然我是个陌生人,但我愿意做个聆听者。”
陈海风突然抬头努力挤出一抹笑:“谢谢你陌生人,爷爷那里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哭并不能解决问题。”
年画给他鼓励:“加油!”
与陈海风分别,年画继续朝着梁音的病房走去,在转弯处跟人撞了个满怀,等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紧紧的拥抱住。
待她看清了眼前的人,心里一暖:“梁寄洲,你回来了。”
“嗯。”梁寄洲紧紧地抱着年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