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苏衙内那一副仪表堂堂的模样来说,就那样一屁股摔在地上的模样,实在是不能只是用“狼狈”这两个字来形容了,那种场景,就好像是一只高贵的凤凰,却在泥潭之中打滚一般。⊥
这样难怪为何当苏衙内被人从地上搀起来的时候,用一脸恶狠狠的目光看向澹台龙月,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不过只是想要亲近一下这两位美人儿,到头来却被人家作弄,以他苏衙内的身份,这简直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妈的,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就蹬鼻子上脸了啊,不知道这盐官县城是谁的地盘啊!苏衙内恶狠狠的盯着刚刚那一切的始作俑者澹台龙月。
但是等到他看过去的时候才发觉,那个小娘子,此时看向自己的那满是冷意的眼神,简直就让人觉得有些心悸不已,就仿佛是被一头远古凶兽给盯上一般,随时都会被撕碎。
那苏衙内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不过很快,他便反应过来,看着身边的那些帮闲们那一脸疑惑的神色,似乎对于自己刚刚的动作有些不明所以。
想到自己刚刚居然被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给吓到了,那苏衙内顿时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他猛的收起了手中的折扇,一脸恶狠狠的样子,使劲一拍桌子,顿时发出“砰”的一声,就连桌子上的那些装着精美菜肴的碗筷,也是被震了起来。
“别给脸不要脸,识相的,就老老实实的。免得伤了和气,到时候就别怪本衙内不怜香惜玉了!”苏衙内阴沉着脸。瞪着桌前的白清等人,咬牙切齿的说道。一时间,再无刚才那故意做出来的风流倜傥的模样,到显得看起来有些气急败坏。
然而让苏衙内恼火的是,他说出来那番威胁意味十足的话语之后,就好似石沉大海一般,桌子上的那几个人,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是在不紧不慢的夹着菜肴,偶尔还自顾自的浅酌一番。看起来十分惬意的模样,根本就没有将自己刚刚的那番话放在心上。
自己倾尽全力的一击,却击打在了棉花上似得,那苏衙内几乎要暴跳如雷,眼睛里闪烁着如同要吃人一般的眼神,就好像是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火药桶一般,看起来要抓狂的模样。
“好啊,你们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苏衙内几乎是一字一句的从牙缝当中挤出这般话语,然后便准备挥挥折扇。招呼自己身边的那些帮闲们一拥而上。
在他看来,自己这边可是有七八个人,出了帮闲之外,还有三四个五大三粗的家丁。可都是些拳脚不错的汉子,对面不过只是两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再加上一个总是被他在不经意间忽略掉的白清。对上自己这边这些强大的战力,根本就是毫无还手之力的样子。
一时间。他已经笃定自己能够吃定了澹台家的这对姐妹花。
在脑海当中幻想着将这一对美艳的姐妹花推倒在床榻之上,扒光之后。看她们那一副楚楚可怜哀求着自己的模样,光是想想,就已经让人觉得热血沸腾了啊。
想到这里,他便有些迫不及待了。
“苏衙内,您这有些欺负人了吧!”
只是不等他那只握着扇子的手挥下来,一个毫不客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就感觉到自己那只手,被牢牢的抓住了,再也不能动弹分毫。
苏衙内怒气冲冲的转过脸去,看清楚抓住自己手之人的面容,先是一愣,紧接着转变为几分厌恶的神色,先是使劲的将手从那只手中挣脱而出,然后没好气的说道:“怎么是你们!”
“为什么不能是我们!”听到苏衙内的话,刚刚那个抓住他的手的人,同样有些不客气的回了一句,似乎并没有对苏衙内有半分畏惧的模样。
反倒是苏衙内的那些原本趾高气扬的帮闲们,在看到那人之后,一个个也是不见了方才的那副得意模样,安静的站在苏衙内的身后,小心翼翼的看着来人,脸上还带着几位畏惧的神色。
“刘世静,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呐,到哪儿都能碰见你!”苏衙内死死的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年轻人,恨恨的说道,说完,又将目光转到了那个叫刘世静的身边的另外一个人身上,语气稍稍一缓的说道:“想不到孙衙内也在这里!”
那个被称为孙衙内的人,看起来颇有几分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风范,在听到苏衙内的话之后,他的脸上只是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来,笑道:“我今天只是在去安国寺拜访智信禅师时恰好遇到了刘兄而言,便结伴回来,只是刚好看到了苏衙内你方才的事情,我倒是没什么,只是刘兄似乎是有些看不惯呢!”
这个被称为孙衙内的人,乃是当今盐官知县孙有道的儿子孙文同,而那个刘世静,则是县尉刘明远的独子,说起来,这三个人当着称得上是这盐官城内的顶级衙内了,只是一直以来,孙衙内到还好说,虽然贵为衙内,但是却没几分衙内的脾性,到像是个真君子,平日里也多是在书院之中,而刘世静和苏卢,则是相互看着对方不顺眼,各自纠集了一帮帮闲,平日里也是如同水火不容一般,明争暗斗了好些年。
虽然心中有些不甘,但是苏衙内心中却是很清楚,既然孙衙内和刘衙内出现在这里,那事情没有解决之前,想要动这两个美若天仙的小娘子,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想到这里,他心中更是有些愤怒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