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元帝闭着眼,耳朵却清明,只听几个字眼,便两眼一睁,淡淡问道:“怎么,出什么事了?”
见晋元帝询问,宁淑妃便将宫女的回话简单的说了一遍,眼看着榻上人脸色愈发阴沉,她心底止不住的欢喜,脸上仍是一片担忧之色,“陛下,臣妾与柳嫔好歹相处过一段时间,觉得她性子乖巧,不像是讳乱宫闱的人,她那云州表哥今儿是第一次进宫,虽是辅国公府带进来的,可这顾少夫人近来也不曾入宫呀,若依皇后所言,难不成是柳嫔与这顾少夫人心有灵犀,见不着面,还能串谋私会?若是如此,那臣妾可真得叹一句心服口服。”
有些话经不起深敲,宁淑妃稍稍几句话就能点拨出来,晋元帝如何不知,似有想起别的事来,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宁淑妃何等精明,即刻便有了把握,继续进言道:“陛下,若不然,臣妾还是过去看看,劝一劝,皇后铁了心要罚柳嫔她们,可这事牵扯到辅国公府的少夫人,问责外妇,回头总得给个交代,若是那帮宫人没个轻重,此事难了,不如臣妾过去说合两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了。”晋元帝否决了她的提议,掀开身上的绒被起身,“朕亲自过去看看,曹氏究竟意欲何为?”
成了。
宁淑妃知道晋元帝生气了,连皇后都不称呼,直接叫了‘曹氏’,可见气极。
御花园西角,宫人们正要上前,拿下傅清月和柳云馨,却被赶来的顾晏洲和叶疏华呵斥住了。
曹氏见事情有变,心思一慌,忙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还不快给本宫拿下她们,顾晏洲、叶疏华,你们俩人好大的胆子,敢本宫的话也敢违逆。”
“不敢。”顾晏洲直接上前来,将傅清月护在身后,“皇后娘娘即使母仪天下、身份尊贵,但要问责内人,还请有个确凿的说法,否则难以服众。”
“说法,傅清月伙同外男,秽乱宫闱,难道还不够问责?你顾家带什么人进宫不好,偏偏带一个与柳嫔曾有婚约的外男,打的什么主意,当本宫不知道吗?”
“哦,曾有婚约,那又如何?柳嫔娘娘又不曾进别家门,行三跪九叩之礼,如今进宫,是为陛下妃嫔,又有什么问题?再说这御花园人来人往的,此处也不是什么幽静之地,若要在此私会,未免太过大胆,依晏洲看来,娘娘多心了吧。”
“是否多心,本宫审过便知,何须你多言?”
“娘娘要审也罢,那便开堂布公,审个清楚明白,莫让人含冤莫白,不如请陛下一观,娘娘一言做堂,恐难服众。”
曹氏被气的青筋立现,袖下双手紧握。
若是能有真凭实据,她早已呈上御前,处置了几人,还会花时间费这番力气?
“顾晏洲,你是真的要与本宫作对?”
“不敢。”
“那好,来人,顾晏洲冲撞本宫,以下犯上,一起拿下。”
“皇后娘娘。”叶疏华一手挡住上前的宫女,冷冷道,“还请三思。”
“好呀,你们一个两个,今儿都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对吧,连叶疏华一块儿给本宫拿下。”
这下不止傅清月几人傻眼,连带着一旁的内侍和宫女,都有些踌躇不前,这可是辅国公府府长子和镇远将军府的姑娘,无故擒拿,回头翻过账来,他们这些宫人哪儿吃罪的起。
曹氏见人迟迟不动手,骂道:“你们这些废物,没听到本宫的话吗?只管给本宫拿下,难道奉本宫的旨意,还有谁敢插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