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璇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轻轻一笑,“是呀,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那日忠勇侯府老夫人六十大寿,你与我说的那些话···的真正含义,只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
“还不晚。”
“是吗?”
“那···那个孩子呢?”
傅清璇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这事是我的错,牵连了无辜的孩子,还让父亲失望,可我没有办法,我是真的,不想再见到那个孩子。”
“可侯夫人不是已经说,要把孩子还给生母了吗?”
“哼,五妹妹,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天真了,当初容忍那个贱婢生下孩子,交予我抚养处置,是公公亲自向舅舅和父亲做的承诺,若是抱回去,岂非言而无信、落人口舌,婆婆那样说,只不过是趁机警告和拿捏我罢了···”
朱门碧瓦,红泥高筑的宫墙,宛如天堑一般,隔绝着内外两个世界。
昭阳宫,宁淑妃所居的宫殿内,随着一声“娘娘回宫”,而彻底热闹起来。一排的宫女太监进进出出,安静有秩,听不见半分扰动的声音。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一天到晚都会烧上特制的百香炭,维持一室的暖和,还隐隐带有几分百花混合的芳香。
宁淑妃刚从外面回来,头上还带着象征淑妃位的宫冠,头冠中央是一块鸡蛋大的翡翠玉石,周围一左一右点翠着青鸾起舞的身姿,将一头墨发收于冠下,用晶莹剔透的梅花玉簪固定,又有金簪点缀,整个人看上去一身的雍容华贵,不可多言。
在外面半天,回到宫殿的宁淑妃总算卸下一身的傲气,顿感疲惫,坐于主位上,由着宫女伺候捏锤,捏的正舒服,便闭上双眼小憩一会儿,直到掌事的宫女烟翠进来,察觉到动静的她缓缓睁开那双妖娆的狐狸眼,接过递上来的一碗血燕,却没有立即入口,而是捏着勺子,慢慢搅动起来。
“陛下此刻在哪儿?”
“回娘娘,方才永春殿的人来回话,昭容娘娘动了胎气,陛下想必是过去了。”
宁淑妃听着,脸色即刻浮现一丝嘲笑之意,“郑氏怕是没招了吧,这个月都动第几次胎气了?也亏得陛下不厌烦,乐意哄着她。”
烟翠跟着宁淑妃的日子一久,便知道此时自家娘娘心里怕是有些吃味了,忙出声宽慰道:“陛下也只是惦记皇家子嗣,才会对郑昭容多有宽待的,娘娘不必介怀。”
“本宫有介怀吗?只是她大着肚子,胎像又不稳,却整日整日的缠着陛下,时间一长,陛下的心思都在她那儿,也不是什么好事。”宁淑妃说着双眼一眯,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娘娘说的是。”烟翠紧着附和了一句,心思一动,建议道,“不如,似往常一般安排个低阶的美人上去,分一分郑昭容的恩宠。”
故技重施?
宁淑妃想了想,轻摇凤首,缓缓道:“不妥。”
“有何不妥?”
“这郑昭容年轻貌美,又怀有皇嗣,却也不见身材臃肿,姿容有损,这想要找个容貌更甚的美人,怕是不容易,更何况宫里的人,陛下哪个没见过,若真入得了眼,早宠了,不至于等本宫安排,此前几次,不过是本宫吃味,陛下心知肚明,陪本宫闹一闹而已,这一次,这招恐难见效。”
“那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