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月摇了摇头,“不知,四姐姐出门尚早,未与我同行。”
“是一身织金桃花襦裙。”
傅清月眉头一挑,记起来年初时,祖母曾经赏过四姐姐一匹织金花缎,花样好像就是桃花,后来被做了一身长裙,自己的印象里,只见过傅清容穿一次,是去参加一个诗会!
“那又如何?难道四姐姐那身织金桃花的裙子,比我这一身差很多吗?”
“可清容那一身是旧衣。”曹心菱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几分,“如今是秋天,桃花本就不应景,又是这么个盛大的场合,清容为何会穿一身旧衣参加?五姑娘心里难道没一点数吗?”
话说到这儿,傅清月有点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了,“那曹姑娘的意思,是怀疑傅家委屈了四姐姐,还是怀疑,我委屈了四姐姐?”
“不是怀疑,是确定,你这身衣裳所用的缎子,就是从清容手里抢过去的。清容是庶出,你便拿嫡庶尊卑的话压她,明明是她先看上的这匹绸缎,你却仗着嫡出的身份夺人所好,才逼得清容没有合意的缎子成衣,只能靠往日的旧衣撑场面。”
曹心菱的一番话,引得众人哗然,如今世风渐变,讲究的尊卑礼数不如前朝那般苛刻,嫡庶尊卑有别是不假,但仗势欺人又是另一回事,苛待庶出,是没品的人家才会干的事。
傅清月隐隐有些皱眉,“四姐姐当日是选了新缎子的,只是……”
话未说完,曹心菱轻哼一声打断道:“那是全你的面子,清容只是不想闹得太难看,让底下人看笑话罢了。大家素日一起品茶赏诗的人谁不知道,清容对上身的衣裳和首饰极为讲究,就算不名贵,也要相得益彰,如今看好的缎子被你抢去,其他的她就算要了,也未必看的上眼,只能退而求其次,穿年初的旧衣。傅五姑娘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傅清月报之一笑,回了两个字,“不是。”
“你……”
“不管曹姑娘怎么说,也就是一匹缎子的事,毕竟是我先选的,四姐姐就不能让一让我这个妹妹,非要在这上面较真吗?”
一句反问,倒显得傅清容和曹心菱斤斤计较起来,永安郡主察觉到风向变化,忙开口道:“此事倒不是傅四姑娘和心菱较真,心菱也是见傅四姑娘穿着委屈,为好友抱不平而已,特意找本郡主做见证,说了那么多,傅五姑娘到底应不应这场比试,不如给个准话吧,扯些嘴皮子上的功夫,未免太浪费时间。”
最后一句话既是提醒也是警告,曹心菱反应过来,顺着话说道:“没错,说了这么多,傅五姑娘还未曾给个答案,今日我为清容出这个头,就是这一件衣裳的事,如果你赢了,说明你配的上那匹从清容手里抢过去的缎子,若是输了,你便是配不上这一身的样式,那么你就必须要向清容道歉。”
“若是我不答应比试,是否今日就不能离开了?”
“那倒不是,只不过未战先怯,傅五姑娘当真如市井所言,无才无德?”曹心菱见她不应,心里一急,言语上尖锐起来。
傅清月闻言神情一凝,意识到今日怕是非比不可,否则避战怯场的话风一起,无论谁在背后一推,人言终究可畏,想罢,她眼皮一掀,直视曹心菱,“那就比吧,只是不知,曹姑娘想比什么?”
听她应战,曹心菱喜形于色,似怕她反悔一般,忙道:“夺菊赛。”
“什么?”傅清月一愣,回过神来道,“曹姑娘还是换个形式吧,我没打算参加下午的夺菊赛。”
“不是下午的那场,而是现在的这场。”曹心菱如此说道,“以夺菊赛最后一场的形式,选词飞花令来比试,三局两胜。”
“就我们两人?”
“当然不是,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二对二,轮庄比试,最后一轮双战,我说了,与夺菊赛最后一场一模一样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