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杏有些傻眼,直到春蚕看不过去了,将人生拉硬拖给拽了出去。
两人当即在屋外院子里吵了一架,叉腰互喊,惹一众人看热闹,一架吵完,傅清月出来,说道:“口舌喧闹,没一点儿规矩,橘杏和春蚕,各罚一个月的月钱,其他人不与劝阻,各罚半个月。”
说完转身又进屋了。
这下,无论是院子里看戏的丫鬟,还是架戏的橘杏,一个一个地,全都傻眼了。
倒是春蚕几人习以为常,拢了拢肩头歪掉的青色外衫,抬了抬下巴,“不用看了,这是咱们大少夫人一惯的规矩,哼。”
一众丫鬟···
晚间,趁着春蚕和橘杏白日在院子里吵架喧闹的事情,傅清月当着顾晏洲的面儿,在拢月阁所有当差的丫鬟面前,宣布了自己院子里的规矩。
“一不得在外生事,二不得彼此吵闹殴打,三,但凡做事,无论大小,都要以我的吩咐为先,四,除春蚕和青烟外,主子不在院子的时间,其他人一律不得进内室,五,各司其职,有赏有罚,你们所管的东西,无论价值大小、数量多少,但凡有数的,都要上报列册,每月春蚕与青烟不定期查看,若数与账对上,则赏,对不上,或有缺失而不明的,则罚···”一共十条规矩,凑了个十全十美的吉利数,青烟一一念出来,底下的丫鬟神色各异。
白兰在一众丫鬟中,轻声问道:“大少夫人,若是大夫人、二夫人还有各位老爷公子有其他的吩咐,也要以您的吩咐为先?”
“当然。”
此话一出,底下哗然。
连顾晏洲的视线都从书上移开,情不自禁的看了人一眼,眼色含笑。
白兰的神色立时为难起来,“可···万一大夫人她们的事比较紧急,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傅清月反问一句。
“那个···”
“别告诉我,哪一天母亲他们身边或院子里都没丫鬟小厮吩咐跑腿了,要借你们一用?这样的借口,没有足够合理的缘由,我是不会听的,以上,所有的规矩,赏罚分明,我不管以前是什么样,总之从今天起,拢月阁的丫鬟都要守这样一番规矩,如果谁守不了,就直接说一声,我去找大伯母调度一番就是。”
丫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起行礼,“奴婢明白,谨遵大少夫人吩咐。”
如此,傅清月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让底下人散了。
此后又过几天,冬玫隔三差五送对牌和账本来,罗氏和傅清月分别拒了一两次,府里一些人看在眼中,渐渐就有闲言碎语传了出来。
有的说二夫人嫉妒,打压儿媳,有的说大少夫人不识好歹,或不懂规矩,连‘长者赐不可辞’都不懂,还有人觉得二少夫人可怜,明明管的挺好,可碍于长幼尊卑的规矩,将管家的事务拱手让人,有人还不领情,如此云云,在底下的丫鬟婆子中传的飞快,如同长了翅膀一般,没两天就传到前院去了。
连顾二爷都于百忙之中得知此事,晚间就寝之前,在罗氏面前调侃了两句。
“行了行了,我这几日都快被烦死了,你还有心情拿着说笑呢。”罗氏对此怨念由生。
顾二爷躺在床上,视线往一边瞥,落在梳妆台前的妻子身上,说道:“是是是,我的错,不过说笑归说笑,如今这事,府里传得是有些难听,下月初十是父亲大寿,这些天大厨房的事都搁着,万一到那天出什么事来,大嫂借机推两句,可全都是你和儿媳的过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