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领军甲喇章京,或是加甲喇衔的牛录章京,领着自己队中披甲兵纷纷出来,各旗中能有披甲资格,选入阿礼哈哈营的,至少都是各旗中的步甲,马甲兵,至于巴牙喇营,更是多年的马甲军士。
每队的步甲兵,身上都披着内镶铁叶的棉甲,棉甲上钉着粗大的铜钉,头上高高的红缨黑盔,马上长短兵器。步弓角弓必备。那些马甲兵,更是身披两层重甲,持着长枪大戟,马上各样粗重的短兵器也一样备齐,强弓劲箭不用说。
至于各队的分得拨什库。身上直披了三层的重甲。贝勒爷的意思是以骑射射乱明军的阵势,再借机破阵,至于下马作战,想必己经用不着了。所以一队队的步甲,马甲兵,都是快整理自己壶中的箭矢。
他们个个面无表情,对将要来临的战事丝毫不以为意,这些清兵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场战事,当然不会认为对面的明军有什么大不了的。顾盼间,望见的都满是骄横的脸容,还有彼此眼中那股浓浓的煞气。
杜度麾下那巴牙喇毒章京也奉命出。领自己的巴牙喇营垫后,伺机破阵。
该巴牙喇粪章京私下认为贝勒爷小题大做,区区几千明军,几乎全旗的披甲兵上阵。还要最精锐的巴牙喇军士参与攻击,不过他当然不会说什么,领自己几百巴牙喇兵,快地做起准备。
他麾下军士,一色铁盔铁甲,甲叶上涂着银光闪闪白漆,所以巴牙喇兵又有水银军的称号。这些军士整理着各自沉重的兵器,脸上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认为等会的战事,肯定是一场短暂,无趣,小规模的战斗。
或许根本用不上他们,他们只要做好督战队的本份就好了。
除了这约三千的披甲战兵外,清军大阵这边,还有各样的辅兵及跟役六、七千人,杜度又选出两千有马,并有过战场搏斗经验的辅兵,让他们跟在各甲喇的战兵后面,穿着没有镶铁的棉甲,提着刀枪弓箭等兵器,随同作战,壮大声势。
如此,波出战的清兵就有五千人,其中大部分披甲兵。
杜度暴然对对面的明军蔑视,不过多年的作战经验,他在战求的安排上却不含糊,以五千骁勇大军对三千明军,定可一鼓而下。这招他有个得意的名称,叫猛虎扑兔。
号角声中,出战的清军慢慢汇成一片,从王斗这边看过去,好大片的海洋旗帜。
“这些清兵总算出动了
对面的号角声中,数千清骑缓缓策马而来,此时清军大部离己方还远,所以他们只是控马缓行,并不冲锋。
看对方出动,王斗暗暗松了口气,等待的滋味是不好受的,不过事情终于开始,也不过如此。刁斗上传来的旗号,清兵此时是朝车阵正前方而来,人数约有五、六千人左右,估计内中披甲兵占了一半。
算起来双方披甲人数相当,力量比较中,对方人数占了优势,己方有防守的优势,还有车阵火炮等。对王斗来说,这是第一场实力相当,势均力敌的战事,如能挺过这一场考验,对自己这只军队的军心战力,将是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
王斗站在元戎车内一动不动,只惜没有望远镜,不然对方的情况就看得更清楚了。
离车阵快一里时,王斗看到清兵的马步在逐步加快,他们马队的前后左右散得更开,更人一种感觉,似乎前方到处遍野的都是骑兵黑压压的满是马匹与人头,还有一片如云的旗帜,随风拼命地扭动着。
这些清骑这样一散开,似乎就有一股逼人的气势,铺天盖地迎面而来。话说人过一万,君边无沿,一匹马冲阵时占的位置是几人之多,几千骑兵冲阵,直比几万步兵冲锋还有威势。
王斗听到了身旁各军将粗重的喘气声,他下意识向各人看去,所有的军士们,都在极力等待,他们瞪着眼,直直看着那方,似乎欲将那边清兵揪下马来似的。
王斗还看到前方炮队队官赵擅,双手叉腰,身子拼命往后扭,王斗看不到他的脸面,不知道他神情怎么样。
“哦。
清军阵后又响起苍凉的号角声,猛地那几千清骑加快马步,蹄声如雷,五千骑兵如决堤洪水,滚滚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