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
归家途中,石月兰步在石路青身侧,慢慢地把今日之事回想了一遍,逐渐回过味来。
“你应该是早就知道李安志身体……不行吧。”她虽早已不是未出阁的姑娘,可说起这事颇有些羞赧,羞得面色红红。
“我乱猜的,”石路青回。
“猜的?”石月兰惊讶得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了,“可我见你……似乎相当自信。”
石路青笑了笑,一派胸有成竹模样,“的确是猜的,不过我有八成把握。”
“李安志本就沉迷女色,又不知节制,肾虚是很平常的事。”
石路青没说的是,在去医馆之前,他还用话激了他一把,惹得李安志脑子一热冲在了前面,大夫当然就先给他诊治,等他肾虚结果一出,石月兰自然而来就洗清了不孕嫌疑,免去了被大夫诊治。
石月兰小产几次,又未好好将养着,身体亏空,一丹被大夫瞧了,怕也是会得个难孕育子嗣的结果。
不过,这话就没必要说出来堵石月兰的心了,日后多让她进补些,总能把身体养回来。
石月兰呆呆地“哦”地一声,接受了他的说法。
“什么!和离!”石刘氏本还纳闷石月兰为啥突然回家,一听缘由立刻炸了。
“不是,三丫头你为啥和离啊?”石刘氏大为光火,“都嫁了十年了,哪还有回家的道理?你让我怎么做人!还有路青怎么娶媳妇?”
“人家姑娘嫁进来还得侍奉大姑姐,方圆十里哪有这样的?”
石刘氏向来只宠石路青一人,旁的儿女若是出了事,她会伤心,却也不会流泪太久。
归根结底,她只是太过自私自利罢了。
“石月兰啊石月兰,”石刘氏用力戳着她的头,恨铁不成钢,“你这是存心让你弟娶不上媳妇啊!”
“娘,”石路青打断她,“不是三姐的错。”
石路青摇了摇头叹息道:“那李安志身体有问题,生不出孩子,倒把责任推给三姐。”
石刘氏惊得差点跳起来,“我呸!李安志居然是个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虽然她早就记不起李安志的长相了,但不妨碍她骂他。
“娘说得对,”石路青深谙石刘氏习性,先捧了她一把,“再说现下咱家也不是没钱,何必让三姐在李家受苦,回家还轻松些。”
“可三丫头都嫁了这么多年……”石刘氏还是有些怕村中流言蜚语,且朱桂花铁定会趁此机会使劲扎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