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肩上扛着黄衫少女,非常不利于他斗法,但他实在不舍得少女离身,能抱住这具少女的身躯一刻,就算是死了,他也觉得值得。
有句古话是怎么讲的,叫‘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相当契合他候春生此时的心境。
修士仍有七情六欲,只要有情有欲,那就处处是弱点。
那纸人并不回话,突起右臂,击向候春生面门,左臂则脱离肩头,单独飞向半空,这臂上有血雾缠裹,极是通灵,绕空一转,垂抓侯春生环抱黄衫少女的手肘。
纸人离合如意,两面夹攻。
候春生却是顾首不顾腚,勉强挡住砸向面门的纸拳,手肘竟是被一抓入骨,生生捏碎。
“啊!”
候春生吃疼之下,急缩伤臂,肩上的黄衫少女被纸人趁机救走。
他一见少女离身,急的哇哇大叫:“还我爱妾!”竟然连伤势也不顾,就要追撵纸人与黄衫少女。
但是不等他迈开步子,忽感背后扫来一股冷霜气流,在他身上一罩,如似大山压顶,镇的他动弹不得。
他倒是颇有斗法阅历,这股压力临身一刻,他瞬时惊呼:“玄胎老怪!”
他敏锐的觉察到,有一尊玄胎期高手,正潜伏在附近,秘密对他实施打击。
“完了!”候春生顿生绝望感,与玄胎老怪正面交锋,他下场是九死一生,如今被玄胎老怪来个背后偷袭,铁定是十死无生。
这种可怕念头刚在脑海中冒出来,他肉身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给擒抓,携着他缩回冰洞,来到他哥哥候求生的尸体旁。
砰!
那大手又轻轻一摁,直让他忍不住的双膝跪倒,他始终处于被动状态,此刻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自然也看不到玄胎老怪的真面目。
但他不愿束手待毙,颤抖着疾呼:“前辈饶命,前辈饶命啊!小的愿意生做人奴,死做鬼仆,生生世世替前辈效力!”
“你不配!”
那大手一掌劈下,抓住了天灵盖,五指略一蓄力,已把候春生的神魂给摄住,当场祭炼起来。
这个时候,纸人刚刚把黄衫少女放在地上。
“惜妃谢过纸前辈!”乔惜妃以为纸人是一件傀儡死物,她扭头去看冰洞,见一位白发男子正抓着候春生的脑袋,也不知在施展什么神通。
刚才侯春生大喊一句‘玄胎老怪’,乔惜妃也曾听到,她寻思,‘那位白发前辈肯定就是玄胎老怪,纸人前辈应该是白发前辈的法器,我要不要主动入洞,去答谢白发前辈的救命恩德?’
如果是在老家,她无论承过外人多少恩惠,肯定先当面道谢,再加倍回报,但自从她离开琼台派的领地,每途径一处陌生地域,总会遇上心思恶毒的歹类,尤其是男修,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就像是看见奇珍异宝,非要据为己有,难保玄胎老怪没有这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