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魔修无不是全神贯注,也都瞧的清清楚楚,第一道灵酒凝为一头水状小马兽,外散有金光,踏空跳跃,落于副位的一个座椅处。
那椅上坐着一位年轻妇人,看见马兽扑入怀中,略显手足无措,她毕竟是第一次参加大宴,摸不清灵酒幻相的底细,不敢用力太狠,害怕捏碎马兽,也不敢用力太浅,担心镇压不住,从而让外人给抢去。
她下意识伸手去抓,可惜法力使用的不够火候,未能把马兽彻底驯服,导致马身在手中一滑,竟是挣脱出来。
她正要继续施法擒拿,一股气流不经意间吹过来,吓的她赶紧先护肉身,这么一耽搁,马兽已经被一团黄光罩住。
一柄黄葫芦正悬在不远处,葫口大开对准马兽,等把马兽摄入其中,黄葫芦回飞那位忘阳老魔的手中。
年轻妇人见属于自己的灵酒被抢,气的紧咬红唇,却也没敢对忘阳老魔提出一句不满,满腔怒火全都压在心里。
忘阳老魔看也不看年轻妇人,只顾拔掉葫塞,伸着鼻子往葫口嗅了嗅,他目光登时一亮,脸上露出一股兴奋神态。
他应该是对灵酒品质比较满意,但奇怪的是,当第二道灵酒出池时,他并没有继续动手抢夺,而是紧盯池底的心形泉眼,目不转睛的观察揣摩。
第二道灵酒幻化为一头半膝高的鹤兽,冲去末位的一把椅子,椅中那位白净青年吸收年轻妇人的教训,抢先悬出一柄瓶器,本以为十拿九稳肯定能够镇住鹤兽。
结果他施法略有过度,瓶器释放的力道围着鹤兽狠狠一搅,就听‘啪!’的一声,兽形在半空解体,崩散为一滩酒雨,尽数撒落他身上。
那白净青年的衣衫被淋个半湿,模样显得好不狼狈。
在场魔修却是来不及笑话他,因为第三道灵酒已经从池底飞出。
这是一头水状小蛇,不偏不巧,正好飞去了那位蔡老哥的座椅处,蔡老哥曾经参加过一次金池大宴,拥有丰富的摘酒经验,只见他不慌不忙取出一件皮袋,轻松把水蛇吸入袋中,娴熟动作简直比忘阳老魔还行云流水。
成功抢到灵酒,蔡老哥显得满脸得意,他转头朝身后的中年汉子与丑陋妇人说:“金池内的泉眼,每隔半个时辰准时喷涌一次,一直持续到天亮,如果期间不被其他修士干扰抢夺,咱们至少可以抢到六道灵酒。”
关键是不被抢夺,但这几乎不可能。
等前三道酒兽涌出池底后,心形泉眼的出酒速度开始加快,好比在劲射连珠箭一样,持续不停的喷涌酒兽。
这一下子,足足四五十头酒兽齐齐飞出,各种形状都有,它们扎堆在金池上空,乱糟糟的打转盘旋。
这些酒兽原本应该降落对应的座椅处,但数量实在太多,导致它们摩擦对碰,暂时困在了半空,部分酒兽被撞出金池,四散抛落到了庭院外边。
此时此刻,整座金池上空金光闪闪,酒兽密集如云,导致在场魔修看的眼花缭乱,也心生贪欲,各种摄吸法器,一股脑全部释放出来,见酒就抢,见兽就抓,争斗刹那间开始爆发。
中年汉子与丑陋妇人见此情形,不禁大为头疼。
目前落座在大宴席位上的魔修,要么是玄胎后期的高手,要么是人多势众的魔堡修士,一旦斗起来,他们非但没有把握抢到酒兽,反而担心招惹仇家,不能离开月岛,上次蔡老哥被撵离坐席,这次多了他们两人,但仍旧有被撵走的可能。
夫妇俩对视一看,决定暂离座椅,转身飞到庭院外边,准备捕捉流蹿在外的酒兽,结果他们很不走运,刚刚认准一个目标,正好碰上狄凌与冰蛾仙子:“野修也敢与我陷空堡修士争夺灵酒,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陷空堡又能怎样,不照样是一群野修?真当你们是血隐门的弟子吗?”中年汉子夫妇俩一点不怵,他们赶到峰顶时已经把在场修士观察了一个遍,狄凌与冰蛾仙子是孤身赶来,并没有其他帮手,算不上硬茬子,不打上一场,夫妇俩绝不会把酒兽轻易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