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旖和聂余拥有的不同,所能得到和付出的也截然不同。
聂余初中去三中,对他而言是不需要努力就能办到的事。
但对那旖而言,那是她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做到的事。
何况,她即便全力以赴了,她也去不了。
三中的初中部是走读生,学校没有住宿,新老城区相隔甚远,纪兰和赵春花都不会同意那旖一个人走读。
这不是聂余求他爸,聂国兴也答应帮忙就能办到的事。
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家庭,在同一件事上,所面临的两种截然不同的现实状态。
那旖从未在纪兰面前提及过自己想去三中,因为她明白,这句话会带给妈妈压力。
他们家没有条件让她去三中,即便她自信自己能凭借实力考去那所让人向往的学校。
晚上,聂国兴谈完生意回来。
客厅里开着一盏落地灯,聂余盘膝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胸,面色严肃。
聂国兴手腕上搭着西装外套,因为日渐增多的应酬而长出来的啤酒肚撑着衬衣,脸色微红,眉宇间都是醉态。
聂余在黑暗中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等聂国兴换上拖鞋转身时,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这么晚不睡觉你干嘛呢,等爸爸回来收拾你吗。”聂国兴晃悠悠站稳,眯着双目看了他一眼。
聂余盘膝坐在落地灯旁,灯光照着他半天脸:“爸,你怎么又喝这么多酒。”
聂国兴走到他身旁坐下,靠在沙发椅背上,闭着眼捏了捏眉心,满脸倦意:“谈生意哪有不喝酒的。”
“你不是有助理吗?”
“助理也喝啊。”
聂余从沙发下来,拿着水杯去饮水机接了一杯温开水,递给他:“你现在不是大老板了么,为什么大老板还要应酬?”
聂国兴笑了笑,端起来喝了一口,舒服地喟叹一声:“我儿子真贴心。老爸再努力努力,争取在你成年之前当个不用再应酬的大老板。”
聂余在他身旁坐下,小心翼翼打量他的脸色:“你儿子本来就贴心,现在有没有觉得你儿子是世界上最好的儿子?”
聂国兴闭眼假寐,声音低沉道;“当然,我儿子不但是世界上最贴心的儿子,还是世界上最调皮的儿子。下午去网吧的事儿,你想好怎么跟我解释了吗?”
聂余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