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门外,凑热闹的百姓围了里三圈外三圈,好奇打听里边出了什么事。
帘山居士混在人群里,捂着嘴咳了几下,悄然离开。
大梁未来的帝后杀伐果决,智谋过人。他料想到他们会发觉自己的计划,却推算不出他们会如何应对,险些栽了跟头。
早知不该去找那个小姑娘,让她去试探未来皇后,还因此害了她的性命。
那林青槐也是真狠,凡是威胁到自己的人,丝毫不手软。
一路疾行进入安和坊,帘山居士算出孙儿所在的方位,眯起双目环顾一圈,扔掉拐杖跃上屋顶。
片刻后,他在一处院子附近停下,静静观察了一阵,无声无息避开院内的护卫进去。
林青槐身为女子竟如此心狠手辣,对付个小孩儿也无丝毫的怜悯。
找到关押孙儿的厢房,帘山居士打开锁进去,一眼看到被困住手脚累得睡过去的孙子。
他叹息一声,解开绳索将孙子背到背上,打开窗户利落翻出去。
趁着帝后的人还在曲阳观搜查,他们祖孙俩得立即离开上京。
帘山居士背着孙子离开安和坊,到南市租了架马车,从容吩咐车夫送他们出城。
“祖父?”方子真迷蒙睁开眼,看到他眼泪当即落了下来,“我是在做梦吗?”
“好孩子,你不是在做梦。”帘山居士取下背上的包袱,拿出一套女装动手给他换上,“我们现在就回家,祖父和你一道走。”
大梁的魏王会按照他说的,蛰伏起来等待大梁生乱,趁机取代如今的太子。那些才被罢免的官员和被削去爵位的王侯,也会一心一意辅佐他。
这些人一旦成事,会让大梁未来的帝后陷入被动。
除此之外,他还在曲阳观内留下克制他们气运的阵法,大梁生乱之时便是他们的死期。
“好。”方子真乖乖坐好起来,让祖父给自己换衣裳。
“子真,一会祖父有重要的事情交代你,每一句你都要仔细听着记下来。”帘山居士帮他整理好身上的衣裳,拿了斗篷给他披上,又打开包袱取出一卷书卷。
这卷书卷,是他这些年观测星象的心得和分析,儿子天赋不佳,没有学到半分他的本事。
倒是孙儿天赋极好,一说就能听得懂。
“这卷书卷你带在身上,人在书在不能丢。”帘山居士摸了摸他的头,喉咙里又涌上来腥甜的味道,面色隐隐发白,“一会不管发生什么,记得把自己藏好。”
大梁未来的帝后非常人,发现观内没有人,定会立即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