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入骨髓的恐惧裹挟着花槛。
他用力闭紧眼睛,试图平复急促的呼吸。
这才是第一夜啊……
“呵。”
极轻的一声叹,仿佛就响在耳边。
花槛藏在被子里的手指捏紧了床单,一滴汗珠自额角滑落。
上铺床板嘎吱作响,隐约能分辨出压抑的闷哼声属于蒋辛。
他颤抖地翻了个身,面向墙壁,牙关止不住的磕碰。
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见这种东西见的多了,也就无所谓了。
另一种是,看的越多,也就越怕。
他属于第二种,怕的难以自抑。
冷汗沾湿长发,黏在颊侧,湿滑而冰冷。
他拼命自我催眠,蒋辛那么厉害,应该会没事。
肯定,没事。
床板嘎吱声戛然而止。
极度的安静会放大恐慌。
“嘀嗒。”
一滴冰冷的液体,毫无预兆地落在了花槛的耳侧。
粘腻、腥甜。
是血。
铁锈般的味道预示着不祥。
“咚!”
铁架床突然重重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