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压下心中疑虑面上不显,大方向常姑姑行礼:“常姑姑好。”
常姑姑快步一闪,避开安陵容的礼,然后一板一眼对安陵容行礼:“奴婢见过安答应,小主吉祥。”
安陵容伸手想拉起她,再次被常姑姑避开,声音严厉道:“礼不可废,还请小主谨记。”
安陵容双手落空。自然的将手下垂:“谨遵姑姑教诲。”
一旁传旨的太监见状,连忙笑着告退,眼神却示意了一眼忍冬。
安陵容:“公公辛苦,忍冬送公公出去。”
屋内一时只剩安陵容跟常姑姑,常姑姑几次用眼神锐利的打量安陵容,见她都是一副娴静的做派,留下一句“明日辰时开始教导。”就自顾离开了。
忍冬送太监回来,看看周围无人,低声跟安陵容说道:“小主,刚才的公公告诉奴婢,常姑姑原先是准备到夏常在家教导的,谁料夏家听说她过于严苛,提前走了关系换了个教导姑姑。”
安陵容笑笑,还没进宫,宫里就有人开始布局,假如她还是上辈子的安陵容,定会记住夏家的不是,可现在她却对忍冬道:“忍冬,你记住,宫里人说的话做的事,永远都是有所图的,你要慢慢学会分辨她们背后的意图。”
忍冬若有所思告退下去。
次日开始安陵容开始接受教导,前世她生活了十年,宫中礼仪可谓刻在骨子里,可以信手拈来,可在常姑姑眼里安陵容的规矩总有不合格的地方,不是步伐大了,就是眼神飘忽了,连笑容都被嫌弃不真诚。
一次次重来,累得安陵容每晚倒床就睡,忍冬心疼得抱怨常姑姑太过严苛,被安陵容出言制止。
半个月后,常姑姑不再挑剔安陵容的规矩,开始教授她一些宫中生存之法,最开始讲的依旧是华妃跟皇后分庭抗礼,后来又传授了一些各宗亲间的忌讳,这个安陵容前世没有留心过,问得难免细了一点,又招常姑姑一顿好说,安陵容依然笑脸相迎。
如此又过了几天,离进宫只剩三天时间,萧姨娘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宅子里现在有常姑姑,萧姨娘怕不便于安陵容后面做事,晚间悄悄到她房间问:“小主,您让我带的人现在住在客栈里,您是否方便见一见?”
安陵容明白她的担忧,不过藏着掖着反而不好,她直接说:“见,明天让他们直接到宅子里来。”
“那常姑姑?”宫里有规定,入选了的小主已经是皇家的人,凡是见外人都得有姑姑陪同,萧姨娘因此一问。
“让她陪着就行。”安陵容不当一回事。
第二日,日常教导过后,萧姨娘带着忍冬家人进门,为首的妇人身形瘦小,看着已年过四旬,后面跟着两个健壮的少年,三人来到安陵容跟前,规规矩矩的磕头问安。
安陵容先抬头望了一眼跟前的忍冬,又低头看了看跪着的三人,见他们一家四口在久别重逢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分寸,心里暗暗放松下来。
安陵容中规中矩的问了几句路上是否辛苦,在京里是否习惯的场面话后,就准备离开,离开前她朝常姑姑行了个礼:
“常姑姑,这三人乃是我陪嫁丫鬟的家人,此番进宫不知何年才能再相见,还请姑姑宽容片刻。”
这次常姑姑受了安陵容的礼,眼神盯了三人一会,冷冷出声:“就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