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聪拿过镜子歪头照了一下,镜面虽不清晰,可也看出脸色憔悴,眼底一片乌青。
满不在乎的扔在了一旁,道:“白日里事这么多,晚上偶尔有一两日睡不安稳也是常事,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奴婢不是大惊小怪,是心疼您。”
司聪抬眼看向她,怔然片刻,嗤笑道:“我有什么让你心疼的?不缺吃不缺喝的,还有银子赚。你家世子妃我,只要有银子就乐呵,你呀!就别瞎操心了!”
春兰满脸愧色,道:“都是为了奴婢,世子妃才与世子生了嫌隙的,奴婢心里有愧。世子妃若是心里不痛快,就骂奴婢两句,再不济打奴婢两下,奴婢也心安些。”
“我打你骂你做什么?又不是你的错。男人三妻四妾不是惯有的事嘛!没有嫣云也有白云,蓝云,早晚的事,我都不当心,你难受个什么劲儿!”
春兰无奈的道:“世子妃嘴也忒硬了,您昨晚一宿没睡,烙饼似的翻身,奴婢在外听的真真儿的,您还说你不在乎。您在这府里的唯一指望就是世子,却因为奴婢得罪了世子,叫奴婢如何能安心啊!”
春兰忍不住落下泪来,揩了揩眼角,道:“奴婢虽跟着世子妃的时日不长,可也看的明白,世子对世子妃是有情有义的。若是为着奴婢的事搅了您和世子的和睦,奴婢,奴婢宁可一辈子待在王府里,也不做这个恶人。”
司聪苦笑一声:“你别往自己身上揽事端,我说与你无关就是与你无关,我是他的枕边人,他对我如何我比你清楚,他,他心里没我。”
司聪说这话的语气泛着酸楚,竟吓了自己一跳。
春兰摇头道:“世子妃这可是冤枉了世子了,不说世子对世子妃有求必应,单这个院子让给了世子妃住,那就是对世子妃的情深义重了。”
司聪愕然抬头,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这院子不是我的吗?”
春兰无奈的摇摇头,“世子妃也是官宦人家的千金,怎么看不出主院与偏院的区别?您这院子坐北朝南,正是主院的位置,本就是世子的居所。按理说,世子妃的居所,要么在正院之后,要么在西苑,可如今,却是世子妃霸占着正院,偏把世子撵了去西苑,您说世子心里有没有您?”
司聪一脸茫然,“可我来的时候就安排在这里,并无人告知我,这里是世子的居所啊?”
春兰又是一叹,“奴婢听说,是世子安排的,也不叫下人们告诉您,王妃为着这事,与世子唠叨好多次,世子始终没答应,就一直这般住着了。”
司聪呆愣良久,自嘲一笑:“无利不起早,他有他的算计,你不必替他美言,我心中有数。”
春兰见她油盐不进,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摇头叹息。
“吃了早饭,世子妃再睡一会儿吧,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司聪摇头,“哪有那个闲命,一堆事呢,且干完了再说吧!”
春兰劝说无果,也不敢再劝,只好叫人进来伺候她洗漱。
早膳刚摆了上来,嫣云便来请安。
琥珀拿了个蒲团放在地上,嫣云行了跪拜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