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所站何人?见官为何不跪?”

    韩铮面色冷肃眼神凌厉的看向她。周夫人神色淡定,微微扯了扯唇角:“我是官眷,为何要跪?”

    “官眷上了大堂也要跪,你是来受审的,不是来做客的。你作为前任县丞的家眷,这点道理不会不懂吧?”

    周夫人梗着脖子很是不服气的样子,韩铮冷斥道:“不要以为别人唤你一声夫人你就是有品阶的诰命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不用本官揭穿你。你大可以不跪,本官治你个藐视公堂之罪,先打二十大板。”

    韩铮说着,手伸向签筒,在里面抽出两枚红签就要撇出去。跪在周夫人旁边的周诚慌忙拉了她一把,小声劝说道:“母亲,您就跪下吧。”

    周夫人恨恨的瞪了韩铮一眼,咬了咬牙,终是没敢再挑战韩铮的底线,不情愿的跪了下去。

    她跪下去的一瞬间,眼角扫了旁边的跪着的郎中一眼,一丝阴狠一闪而过。

    韩铮将签子放回原处,清了清嗓子。

    “朱威,你可知罪?”

    郎中猛地抬起头,惊愕的看向他。

    “怎么?你以为你改名换姓的本官就查不到了?你再有手段,也杀不尽所有知情者。”

    郎中慌忙低下头去,微微侧头看向周夫人,神色十分的慌张。周夫人虽然跪着,可一直昂首挺胸,听见韩铮这样说,那高高扬起的头也微垂下去,微微撇过脸去,避开了郎中的目光。

    “朱威,你认不认罪?”

    韩铮又问了一遍,郎中伏地大喊冤枉。

    “县丞老爷,草,草民冤枉啊,草民不姓朱,草民姓张,是城西的郎中的。”

    韩铮冷哼:“郎中?城西的张郎中是个游医,早在三年前就客死异乡了,你以为张郎中不常在家,你冒名顶替无人知晓,可有人知道张郎中已死,本官着人拿着你的画像去查找,没有一个人认得你就是张郎中的。朱威,想找个身份顶替你也找一个像一点的,人家张郎中都快六旬了,会是你这年岁的样子吗?”

    郎中惶然大惊,支支吾吾的解释不清。

    “草,草民真的姓张,那,那些人一定是看,看错了,草,草民冤枉。”

    韩铮冷眼睨着他,叫人将证物呈了上来,扔在了他眼前。

    “好,就算你是张郎中,这枚银钉是你的不假吧?”

    郎中盯着那滚在地上的银钉子,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是,是草民的。”

    “好!承认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