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少棠,如果你还想继续姓楼,就给我死了这条心!”
老爷子阴怒的警告声即刻打断了我对徐曼丽的鄙夷,我惊愕地望向他,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他连名带姓的叫楼少棠,可见他是真动怒了。
他这句话的份量何其重,在场所有人都清楚的很。沈亦茹被惊得身体打了下晃,脸已是死白死白的,而徐曼丽却是嘴角勾笑,明显很是期待老爷子把楼少棠逐出楼家。
我手心不知何时也惊出了冷汗,蹙起眉头,担心地朝楼少棠看去。
与所有人不同,楼少棠面不改色的,表情甚至还比刚才添了些许满不在乎,像是完全没把老爷子的警告当回事。
“少棠,你听话,别再和你爷爷作对了!”不知是急还是慌,沈亦茹声音颤抖得厉害,口吻几近是恳求了。
我也十分不安。楼少棠的脾性是得老爷子真传的,两人同样倔强自负,同样是那种做了决定就坚持到底,不容别人反对和抗辩的人。
如果楼少棠继续一意孤行,与老爷子针锋相对下去,吃亏的必定是他。毕竟老爷子现在还是楼家一家之长,楼家绝对的权威。即使楼少棠再强,也是拗不过这棵粗壮的老槐树的。
“你们都出去,我想单独和爷爷谈谈。”
正这样想着,楼少棠淡然的声音滑进了我耳朵里,我收回思绪抬眸看他,他对我点下头,微微一笑。
我诧了下,他表情波澜不惊的,目光也满是十拿九稳。
我不知他究竟有何盘算。他是谈判高手这个无庸置疑,可谈判也是要有筹码的,他的筹码会是什么,竟能让他如此胸有成竹?
带着满心疑惑我走出病房。门才刚关上,脸上就遭到了沈亦茹一记狠辣的耳光。
这一次她用的力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我立刻就被打得眼冒金星,脑子和耳膜也都被震得发嗡,一时回不了神,只听耳边响起她恨不得要咬碎撕烂我的骂声,“你这个阴魂不散的贱货!怎么不去死!”
骂完,趁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又立即揪住我头发朝墙上狠命地撞,边撞边骂,“贱货,婊-子,我撞死你!撞死你!让你再祸害少棠,祸害楼家!”
沈亦茹不是第一次对我动手,但像此刻这般恨不得将我撞死却是头一回。
她一下一下重重的撞击,把对我的满腔愤怒和仇恨全都化在她的手力上。
我头痛欲裂,眼前所有景象都变得晃荡模糊,耳朵除了嗡嗡声什么也听不见,整个人也快被撞散了。
我也怒了,再这样撞下去就是不死也会昏。于是抬手就要反击她,可手刚抬到一半就立刻顿住了,因为我突然想到了楼少棠。
沈亦茹是他的母亲。以前我不把她放眼里,怼她骂她,肆无忌惮地对她还手,是因为那时我不爱楼少棠,根本用不着顾忌她、尊敬她、让着她。但现在不行,我必须要念及楼少棠的感受,不能让他夹在我们中间难做。
想到这里,我把冲到头顶心的怒火强行压下,但我也不会再任她这样打下去,我不想残。于是,我扣住她手,一使劲将她反手推开。
因为用的是巧力,沈亦茹只稍稍向后退了2步,但她不罢休,又朝我发怒地冲了上来。
我脚步敏捷地往旁边一挪,哪知身体却被人推了把,将我重新推到了沈亦茹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