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了,他也不让男人好受。
不过除了心痛,他的脚也在痛,因为女人在桌下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他忍着痛,笑得像没事人一般。
男人的伪装终于在喝汤的环节被暴露了。因为女人不爱吃洋葱,以前每次在女人喝汤前,男人都会先帮她把洋葱挑出来,这次男人又习惯性这样做了,当他意识到的时候,汤里的洋葱几乎已全被他挑了出来。
看着男人又把洋葱刮回汤里,然后颇为烦躁的把汤碗推到一边,他嘴角挑起讥诮又得胜的笑弧,随即把自己面前那碗,已被他挑干净洋葱的汤推到女人面前,又拿过女人的羊排帮她切,边切边问起了男人,他妹夫欲与他争夺“天悦”控制权的事。
这件事他早从他妹妹那里得知,之前他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男人和他妹夫竟是堂兄弟,且因为女人和他妹夫父亲的缘故,两人关系一度剑拔弩张,虽说最近好那么一点,但也仅限于日常生活中,在个人利益上,他们可是比之前争斗的更厉害。
这是可以理解的。权力之于任何男人都是极具诱或力的,不论是霸道强势如男人,还是温润谦和如他妹夫,无一例外。
既然他妹夫与男人是敌对,那么他妹夫也是可以拿来当作他对付男人的一颗棋子,不过现在时机未到,他还不会利用,从旁暗暗观察再看。
听见他的问话,向来倨傲不可一世的男人表现出对那个也很优秀,出类拔萃的堂弟极为轻视和不放眼里。
他轻笑,把羊排给到女人,而后擒起自己酒杯轻摇慢晃,只等不久的将来,男人为他的狂妄和自负付出惨重的代价。
之后,他们又谈了些其他事,都是些无关痛痒的。
许是因为男人,女人没有胃口,盘子里的食物只动了几口,他也没怎么吃,男人也是。这顿饭局就在这微妙的氛围里看似愉快的结束了。
男人一走,女人马上问他和男人要合作什么生意,他知道这话女人憋了很久,可是他不会告诉她。若她知道,她一定会去阻止男人,他不想他们再有任何交集,若不是今天为了刺激男人,他连他们的面都不愿让他们见。
他沉默不语,只是盯着杯中晃动的红酒,勾起一抹笑,杯身映出他一点一点冷下去的眸光。
没有得到答案,女人有些不甘心,继续问:“昨晚吃饭时,给你打电话的人是他吗?”
女人是聪明的,她已猜到,所以他也不隐瞒,说是,他清晰的看见女人脸上掠过一抹惊色,随即紧张地问他,昨晚问她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和他们所说的合作有关?
女人是在为谁紧张?
肯定不是他。
口中酸柔的酒瞬时变成了苦味,他立刻否定,坚持说只是假设。女人眯眼,半信半疑的盯着他,终是被他坦然,没有丝毫撒谎的表情给骗过,相信了他的话。
想让女人换换心情,他提议去楼上的花园坐坐,女人诧异他为何知道楼上有花园,他不慌不忙的解释说自己也是这里的老主顾。他知道这样说女人不会起疑心,因为几乎每次女人来这家餐厅都会“巧遇”到他。
女人果然没有怀疑,但拒绝了这个提议,说公司有事要回去。
把女人送回公司后,他开车去了寵物店,他要给女人买只小金毛。当初,在调查女人资料的时候他就得知,女人从小就很喜欢狗,小时候曾养过一只小金毛,后来因为生病没钱治,死了,女人为此很伤心,从此以后都没再养过寵物。虽不知道她现在还喜不喜欢,反正买了再说。
按着女人小时候抱着那只小金毛的照片,他挑了只和那只小金毛长得极像的。这张照片不是他唯一拥有的女人小时候模样的照片,他还有许多,除此以外,他还有女人学生时代和毕业工作后的。不过这事他从来没和女人提过,怕她知道又会发怒。
尽管他不是第一次调查人,可调查其他人全是为了杀他们,而调查女人却是为了更好的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