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女人下楼了,并第一时间看到了他,他举杯朝她致意,女人愉悦的脸刹时冰冻。
这是他意料中的,他放下杯子,朝她走去。
看眼女人胸前外套上别着的自己送的那枚胸针,果然很配她,当时他命珠宝师设计打造的时候就知道。
他心情愉悦,笑着赞美了句,可女人对他的态度比之前更为恶劣了,还出言侮辱他。他不但没有生气,还朗声笑起来,说她好可爱。
其实他并非觉得女人骂起来人有多可爱,也不是自己有多厚脸皮,而是想到女人不能生育,等下回去还将面对一场轩然大波,她将要受到极大的伤害,可他一点也无法为她承担,只能就此先让她在他身上出出气,希望能减轻她之后的伤心和难过。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样是不是有用。
女人被他的“厚颜无耻”气到无语,冷冷别开脸。
他望着她,之前那股心疼的感觉再次向他袭来,他突然想带她走,立刻,马上,于是脱口而出:“机票我已经买好了。是现在给你,还是等到明天再给?”
女人怔了下,一下怒火冲天,骂他:“神经病!”
他内心失笑。
他何止是病,他早已为她疯狂。若不是这样,他怎会任她不断刷新他对她的容忍程度,让他的底线一退再退。
“还是到那天再给你吧。”他痞笑地说。现在他也拿不出。
说完,不知怎么,心中所想的话就不禁从口中流了出来,笑容也不自觉的转变得温柔,“反正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在乎再多等这几天。”
话音刚落,只见女人懵怔了瞬,随即蹙眉,疑心的盯着他。
既然已说出口,他也不打算遮掩,双手插进裤兜,坦然一笑。不过女人却以为他在故弄玄虚,不仅不屑,还讽刺他,愤然而去。
“Lisa。”他叫住她。他想尝试给她一份安慰,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
女人一步不停,他快速越过她,挡住她的去路,却是又被女人怒斥。
他不在意,还扣住女人手腕阻止她再走,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塞到火冒三丈的女人手中,“拿着。”
女人等下回去一定会哭的,就让她拿着他的手帕擦眼泪吧。这是他现在唯一力所能及的。
可是,女人终究没有如他所愿,在疑惑了几秒之后,气愤的把手帕扔到他脸上,使劲将他推开,接过服务生给她的车钥匙,离开了餐厅。
他站在原地,心间啸啸地刮起凄凉的风。
有些害怕听见女人的状况,当晚,他没有给郑可儿打电话询问事态发展。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产生害怕的感觉。
他躺在床上一夜未眠,脑海里想的全是女人。不知她现在是否还在哭泣,会不会决定要离开楼少棠了,还是忍下委屈,继续和那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