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必问我已确定。
那天听小雪说,那些绑架我们的人当场就被翟靳干掉了,这件事是他表兄作为,他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但应是有他舅舅作保吧,他才对他手下留情,留了他一命。
“觉得太轻了?”翟靳敛起哀容,勾起惯常的痞笑,问我:“如果你觉得太轻,你想怎么惩罚他,你说?”
我皱眉,十分反感他这样问,我不想被牵涉进他们的争斗中,更永远不会沾染血腥的事。
我没说话,别开脸又看眼他舅舅一行人。他们已经落座。
不久,仪式开始。
虽然来之前小雪有给我简单普及过弥撒的流程,但因为从来没有做过,加之也不懂法语,除了起立坐下是跟着他们一起,别的只按我自己的方式:在他们唱圣歌的时候,闭上眼睛双手交握在胸前,在心中默默为Nino和蕊蕊的健康祈祷。
祷告完圣歌早已唱完,我睁开眼,下意识看了眼翟靳和Yvonne,他们正闭着眼睛双手交握胸前,表情十分虔诚的在默默祷告。
不知他们会祈祷什么,我想。
Yvonne的不难猜,肯定是为Nino的健康。
那么,翟靳呢?
这个疑问只是一瞬而过,之后我便没有再想。
差不多1个半小时后弥撒结束,翟靳和Yvonne只和他舅舅简单道了个别,别的什么话也没多说,我们便回去了。
回到别墅厨师已将餐点全都做好,摆放在餐桌上。
我扫了眼。鹅肝、大龙虾、烤火鸡、圣诞火腿、生蚝、腌三文鱼、干酪、干果蜜饯、香槟、红酒等等,品种丰盛至极。
除了美食,还有鲜花和蜡烛点缀,白色细瓷餐盘、银制刀叉和水晶杯,为餐桌增添了节日的氛围。
看见最中间那盘树根蛋糕,我不由又想起了楼少棠。
去年平安夜,我们两人没有去外面的餐厅,而是自己在家做大餐,他亲手做了一个树根蛋糕,那是他前几天特地看网上教程学的,卖相比这个是差了点,但味道很好。
我们边吃他边跟我介绍,说树根蛋糕是法国人圣诞节聚餐必要吃的一种甜点。传说是以前有一个法国贫困男青年,买不起圣诞礼物,于是去树林里捡了一段树根送给自己的恋人,然后竟然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当时他说完,我刚把送他的圣诞礼物——钻石腕表,带到他手腕上,马上就和他开玩笑,说今年圣诞节我也只给他送树根,这样可以省一大笔。他看眼表,悦笑着把我搂进怀里,温热的唇瓣贴着我嘴唇说,只要是我送的,别说树根,就是树皮他也要。
眼眶一下发热,喉咙也被一股酸涩堵住。
这时,翟靳拉开椅子让我坐下。我掩饰住伤心,若无其事地入座,随即他坐到我边上的位子,Yvonne抱着Nino坐到了我们对面。